神奈川縣,茅之崎。
看著不遠處的樹林,陰涼的樹蔭遮蔽著夏言和鬆下老先生。
一老一少的組合,如果從遠處看去,或許會讓人有種詭異的平衡感。
“創校的時候,我已經八十五歲,報紙上甚至有人說我頭腦不清醒,但是後來我把細川君的名字加上去,就再也沒有報紙敢多說什麼。”
“看來細川君在霓虹傳媒界早就有了這無與倫比的威望啊!”鬆下幸之助輕笑著感慨道。
“我不過是運氣好點,恰巧收購了每日新聞社而已。”夏言謙虛地回應道,當然他還是有些言不由衷的,那些記者真正害怕什麼,他能不知道嘛!
怕的是極東會暴徒的拳頭啊!鬆下老先生自然清楚其中的彎彎繞,但也隻是笑笑並沒有將之說破。
對於高層而言,佐藤流就是細川護流並不是個秘密,至於米國那邊會不會在意他的資金是否涉黑?還不是由那些頂層說了算!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實力吞下每日新聞社的。”
“要說我們鬆下就不行,光是其中的政商關係,就夠我們喝一壺的。”
老者指了指前方的神道教建築,似乎在太陽的輝光下,照得古樸的屋頂更顯滄桑。
一眾穿著和服的漢子,從海邊跑了幾圈回來,他們手裡甚至還拿著木劍,料想這裡還有劍道的課程。
掃了掃其中的學員,那位政壇的“泥鰍”倒是好認,農家子弟出身,伯父的得意門生,在伯父擔任首相期間,他亦是成功選上眾議員。
在永田町內部,論資排輩的現象格外嚴重,同時進入永田町的一輩人,往往就是競爭對手,對著未來首相的寶座虎視眈眈。
如果不是霓虹新黨上台,像野田這樣沒有背景的人真的很難選上,光是自民黨的那些難纏對手,就能搞得他灰頭土臉。
沒見野田剛上任就被爆出貪汙醜聞,跟對付他伯父是一個套路,仗著有媒體的資源,直接狂轟濫炸將對手名聲搞臭,支持率一落千丈後,不是誰都有增稅眼鏡男那麼厚的臉皮賴在上麵的。
“細川君,您來給他們講講課?”
“您的思路,您的心得,亦或是您認為最重要的東西,我也能在旁邊聽一聽,或許感悟得到某些東西。”
鬆下老先生倒是謙虛,夏言接過他遞過來的教案,隨手翻了翻,亦是笑道:“您覺得政治中最重要的是演講?”
“是啊!演講獲得人心,獲得選票,就跟我在企業經營中相似,我給員工們許諾,終身雇傭,年齡增長加工資,他們自然支持我,所以鬆下才能取得如今的成就!”
或許對於夏言的某些策略,老先生並不是很認同,所以話裡麵的崢嶸在這等著他呢!
夏言笑了笑,亦是明白為什麼報紙上說他是“冬烘”(意思為頭腦僵化、思想迂腐的人),他淡淡地回應一句:“因時而變,因勢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