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掌踩在鬆軟的雪地裡,看了看手表,夏言有些抱歉道:“裕子,恐怕讓伯父伯母久等。”
“是有點晚,誰讓北海道暴雪呢?”
“呀,糟糕,我跟川合社長隻請了兩天假,要是明後天不能飛東京,豈不是麻煩!”
裕子緊了緊自己的大衣,趕緊拽住夏言就往自家的一戶建內跑,匆忙的門鈴聲倒是讓田中先生和太太鬆了一口氣。
一開始兩人還有些擔心見麵時的情形,但後頭因為突然而起的暴風雪,兩人卻開始擔憂起夏言和裕子能不能順利到達劄幌。
“新機場應該已經在規劃中,劄幌機場比東京可算是簡陋太多,我那飛機差點轉去函館機場!”
“伯父,您好!”夏言接過裕子父親遞來的熱茶,輕飲一口才感覺到身上有了些暖意。
身為一家之主的田中,原本是個極為暴躁的男人,但現在見了夏言,就仿佛是個快被凍僵的小鵪鶉,聽到夏言的招呼聲,這便忙不迭地開始鞠躬回禮。
笑著擺了擺手,夏言又是溫言回道:“伯父不用如此客氣,對了,家裡有沒有吃的!”
“對,對,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這事情!”
“老婆子,老婆子,趕緊幫著給細川先生煮碗拉麵,多煎兩個雞蛋。”田中先生一看就是性情中人,雖然脾氣暴躁,但另一個角度看,倒也算性格直爽。
夏言把裕子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搓了搓,盯著裕子明晃晃的眼睛問道:“你要吃嗎?我看你也有點哆哆嗦嗦的樣子。”
“等下細川君吃完,我喝口湯就行,對於我們女演員來說,保持身材可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呢!”裕子嘟了嘟嘴,滿眼的嫵媚風情。
要不是兩人來之前早有約定,怕是夏言今夜說什麼都不會饒了裕子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梅田啟之的敲門聲,夏言當即走到院子裡,看著自己這位保鏢頭子負責地拿來一張紙箋,又給他遞來一槍匣。
“會長,一半的保鏢住在不遠的旅館,我和另外兩位在車上守著,明早恐怕無法隨護。”
“你問下裕子小姐這裡的電話號碼,我好跟東京的通訊台回複。”
即便現在已經快深夜十二點,但梅田依然謹守著一個保鏢的職責,夏言匆匆回屋,迅速和裕子要來了號碼,然後又將紙箋遞回給了梅田。
“夏言君,我和爸爸商量過了,等下他們將主臥讓給我們,因為那裡才裝了電話。”
“這不好吧?”夏言微微有些遲疑,哪裡能這麼做客,這不就是鵲巢鳩占嘛!
他唯恐田中先生為難,又是擺手道:“他們半夜倒是沒怎麼來過電話,我看還是不用換......”
“細川君,被褥都是新換過的,萬一真要有電話呢?北海道這裡暴雪,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交通呢!”裕子眨了眨眼睛,拽住夏言的手臂,連忙用各種理由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