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亨特兄弟的資金鏈能撐到三月,但由於夏言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到了二月底,亨特兄弟的資金就有點見底跡象!
從米國各大銀行已經無法獲得資金,甚至連華爾街的經紀人都怕見到他們,因為要麼是借錢,要麼是被威脅減少做空頭寸。
尼爾森·亨特不得不飛往歐洲,尋求一些英國、法國銀行家的幫助,但因為白銀的下跌幾乎已成明牌,很多銀行根本不願意趟這樣的渾水。
“威廉先生,我們隻能很遺憾地告訴您,如果您還不追加保證金,我們恐怕隻能夠強平......”
二月二十八日,留守在華爾街的威廉·亨特接到貝奇公司的電話,這下可是被嚇得臉色發白,要是真的被強平,他們多年的心血幾乎毀於一旦,甚至家族都要被他們拖下水。
“該死,你們不能這樣,尼爾森不在米國,我們賬戶裡還有錢,完全可以再轉一部分保證金過去!”威廉急切地勸說道。
“再說,這樣平倉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一旦我們的貨值跌到一個無法承受的狀態,你們的損失也很大,不是嗎?”
貝奇公司負責和亨特兄弟對接的高管冷冷一笑,向著電話那頭的威廉反問道:“威廉先生,我可以把您這話視作對貝奇公司的威脅嗎?”
若是在亨特兄弟風頭最盛的時候,這位高管可不敢說這樣的話,但是貝奇公司已經調查了亨特兄弟的財務狀況,知道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撐不了多久。
“嗬嗬,你以為我們公司沒有對衝的手段嗎?根據你們的持倉,我們早已經做過應急預案。”
“今天星期四,明天星期五,我隻給你們一天時間,如果賬戶裡看不到保證金,我們明天就會進行平倉,中午先平一億美金的貨!”
“下午會跟進大概八千萬的貨值,還請威廉先生儘快補足保證金!”高管又是催促一句,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這裡的威廉頭皮發麻,他臉色變得煞白無比,眼神呆滯地坐在沙發上,過了許久之後,他直接灌了一口威士忌,顧不上時差,直接給遠在法國的尼爾森打去電話。
“喂!什麼,那些狗娘養的居然要平倉?”
“不行,絕對不行,一旦平倉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啊!”尼爾森此刻也是絕望,但他知道他們的家底,大不了走個破產流程而已。
聽到弟弟言語中的顫音,性子一向粗魯的尼爾森反過來安慰道:“聽著,威廉,我這就想辦法,如果明天早上資金無法到位,那就讓他爆吧!”
“破產也總好過這樣鈍刀子割肉,這樣到處舉債的日子,我真的受夠了!”到這個時候,尼爾森終於變得豁達不少。
“原本我們是各家銀行的座上賓,但現在那些狗娘養的都躲著我,哼,既然躲我,那就讓炸彈炸掉,我看那些銀行會不會有風險!”
尼爾森的臉色有些猙獰,他想起自己父親的教誨,隻要企業成了規模,政府就不會讓情況陷入更糟......
聽了哥哥的話,威廉又恢複了原本的沉靜,或許他們明日就會失去眼前的一切,但好歹他們做過這樣的壯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