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哈德遜河,因為月華的暈染,整個河麵像是被披上了一層金色龍鱗。
在光明無法照到的地方,往往隱藏著黑暗,看似最為光鮮亮麗的世界第一城,卻也潛藏著外人無法得知的陰暗一麵。
霓虹住吉會的殘黨躲在黑暗中,望著那邊水流像是破開一道口子,然後兩個亞裔麵孔從河水裡爬上了岸。
“鬆廣昭平,真是被你害死了,居然是這麼重的物件!”加藤英幸有些不耐煩地將一個黑色的包包丟在了碼頭上。
袋子發出極為清亮的聲響,旁邊的福中久雄趕忙打開拉鏈,有些不可思議地呼喊道:“狙擊槍!”
他們為了報仇,曾在米國地下槍館中練習過許久,對於眼前三把沉甸甸的PSG-1狙擊步槍一點也不陌生,也知道這東西的昂貴。
“看來有人想借我們兄弟的手除掉那個家夥!”鬆廣昭平眼中閃過一絲陰翳,細川夏言那個家夥太有錢了,但最終他們除了報仇、恐怕什麼也拿不到。
“會是誰呢?”加藤英幸在旁邊嘀咕一句,然後就拿起了其中一把狙擊槍,愛不釋手地在槍杆上撫摸著,就仿佛看著最為心愛的女人般。
“誰知道是誰?”
“山口組?”
“還是最近虧損慘重的亨特兄弟?”
“還是咱們霓虹的三井財閥?”
“嗬嗬,當我們跟三合會說了咱們的目標,我們就再也不是自由身。”
“或許有人在後麵推著咱們走呢!”福中久雄眼中仿佛閃過不甘的焰火,他數了數彈夾然後看著鬆廣昭平道:“什麼時候動手?”
“估計還有幾天,跟我聯絡的好像也是個霓虹人,或許是三井,亦或許是其他,管他呢!”鬆廣昭平攤了攤手。
加藤英幸點了點頭,然後抱怨道:“要不是需要他們的情報,我真想直接殺到夏言的公寓去。”
“愚蠢,那樣隻會讓自己死的毫無意義!”鬆廣昭平又是罵了一句,然後跪在兩個同伴麵前:“我們的住吉一家已經被他毀了,血債必須要用血來償還!”
三個棋子早已經有了犧牲的自覺,但這背後的詭譎,卻是誰都沒法說清......
神戶街邊一處極不起眼的料亭內,身體已經大不如前的岡田一雄給麵前的中年人倒了一杯酒:“岩崎先生,請!”
“那一步的閒棋,安排好了嗎?”對麵的中年人盯著岡田一雄,似乎要個確切的答案。
“嗯,都已經送過去了,三個人坐的是海曙的船,槍支我也讓山本健一安排了,咳咳。”岡田一雄似乎有些示弱的意思,但麵前的中年人絲毫沒有在意他的身體。
隻想著儘快將問題解決,他大聲質問道:“那為什麼還不動手?”
“嗨,岩崎先生,請不要生氣!”岡田一雄趕緊直起身子,跪坐在中年男子的麵前道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