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攸宜是在龍椅上長大的公主,自小出入朝堂,身上的權貴之氣非一日所能成。
一舉手一投足,自有一股風範,雖容色傾城,可讓人最先注意到的並非她的容貌,而是通身氣度。
便是像崔思如這樣自小待在她身邊的,也不敢造次。
“臣是擔心太子他……”畢竟皇後娘娘之前挑了不少貴女,隻是太子沒有一個滿意的。
“母後為此愁的頭發都白了不少,朝堂也為此頗有爭議,我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十分和眼緣。”趙攸宜笑道。
她那個弟弟,看著性情溫淡,實則拒人千裡,便是對父母親人都十分淡漠。
倒不是無情,隻是,極少能有人走進他的心。
京中的世家貴女性子驕傲,又各有打算,算計太甚,自然入不了弟弟的眼。
也許,這個蘇婉茵會帶給她驚喜。
趙攸宜像是真的來風城遊山玩水似的,到處遊玩,絲毫沒有提堤壩決堤的事。
直到三日後,數百百姓擊鼓鳴冤,薑銘人這才慌了神。
這些百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圍堵知府衙門。
事情鬨得這般大,自然驚動了長公主殿下。
公主帶著禦林軍迅速控製了場麵:“舅公,到底出了何事,鬨成這般樣子。”
薑銘人擦著頭上的汗:“都是些刁民鬨事,莫要驚擾了公主殿下。”
“舅公放心,本宮自然來了,自然是要為舅公做主的,甘棠,問清楚了!”趙攸宜說完由兩排護衛開路,直接走上公堂。
趙攸宜雖是女子,穿的也是常服,但坐在堂上,威儀不減,讓人望而生畏。
甘棠很快問清楚事情緣由,三兩步到趙攸宜跟前,將事情講清楚。
薑銘人頭上的汗越來越多,長公主殿下自小出入朝堂,不是隨便能糊弄得了。
這幾日她遊山玩水,明日便要動身回京,他本是鬆口氣的,沒想到,眼看要走了,卻在這時出事了。
“舅公放心,本宮自小隨父皇處理政務,這種小案,很快便能還舅公清白。”趙攸宜朝薑銘人笑了笑。
“堂下下跪何人,所為何事?”趙攸宜一拍驚堂木,氣勢十足。
彆說是下麵跪著的百姓,便是薑銘人也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草民許大成,草民王二狗,草民……叩見公主殿下。”
“草民等乃許家村,王家村,牛家村人,當初我們幾個村大部分男丁都隨蘇大人修建堤壩,我們修建的是上遊堤壩,今年決堤的
堤壩是下遊堤壩,可出事後官府將我們幾個村的村民都圍了起來,不許我們說修建堤壩之事,也不許我們出入,若不是昨日幾
位俠士相救,我們現在都還困在村裡出不來。蘇大人帶著我們不眠不休的修建堤壩,有一次落入水中,險些被衝走……那個衝
垮的下遊堤壩是師同知修的,不是蘇大人,長公主殿下明察,蘇大人是個好官,求長公主殿下為蘇大人做主,為我等百姓做主
啊……”
這個叫許大成的不愧是百姓推出的代表人物,表達清楚又言辭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