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清了下嗓子道:“回皇上,回太子殿下,此案疑點重重,所謂證據不但不足以定罪且漏洞百出。”
皇上抬著頭,表情明顯的不滿,他可什麼都沒問,人也不是他請來的,用不著裝模做樣和他稟報。
趙恒看了眼皇上,然後對劉大人道:“父皇因喪子之痛,力不從心,所以,當年的案子便由孤負責。”
皇上氣的臉色鐵青,看都不想看趙恒一眼。
祖宗的老底要被這個逆子揭個底兒掉了,他不是來祭祖的,他是來掀祖宗棺材板的。
劉大人恭敬朝皇上道:“皇上節哀,要保重龍體啊。”
說完之後才對趙恒道:“太子殿下,雲鬆陵自殺前,留下認罪書,說是他私自扣下了運往西北的軍糧,也是他和當時的契丹王私
下做了交易,泄露了顧家軍的布陣圖,臣懷疑,雲閣老的認罪書是被人脅迫的。”
劉禦史也是十分敢說了,當初的雲家一門也是盛極,雲鬆陵位居閣老,百官之首,能脅迫雲閣老的除了當時的皇帝還能有誰?
“哦?劉大人可有證據?”趙恒道,凡事要講證據。
劉禦史開了個好頭,那剩下的就好說了,劉禦史骨頭最硬那可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
“回太子殿下,大理寺有一份當初抄家的記錄,臣正好帶著。”孫天得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冊子。
皇上拳頭握的緊緊的,這些個逆子逆臣當真是要氣死他。
“孫大人今日還正好帶了什麼,一同拿出來吧!”皇上聲音不大,但其中的怒氣誰都聽出來了。
孫天得趕緊上前道:“回皇上的話,是這樣的,大理寺新進了幾名書吏,因為馬上梅雨季節就到了,臣就讓他們整理以前的檔案
,那些書吏是個有心氣兒的,沒想到竟整理出多年前舊案,臣覺得有疑,身為大理寺卿,臣不敢懈怠,便隨身帶著,以備不時
之需。”這不,不用等到祭祖那日便用上了。
皇上哼了一聲,唇上的胡子也跟著抖了抖:“愛卿有心了。”
“皇上謬讚,這都是臣的本分。”孫天得弓著腰,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趙恒接過話道:“曾大人看看吧,這裡也有刑部的印鑒。”
曾大人一臉懵,當初抄雲家時刑部的人也去了?
那麼久遠的事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人家那時還是個奶娃子呢?
可曾大人也不好推辭,雙手接過很認真的看了看,又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印鑒。
“如何?”趙恒問道。
“……的確是刑部的印鑒。”彆的也看不出什麼。
“曾大人再仔細看看有何不妥?”趙恒提醒道。
曾大人嚇的趕緊又拿起來看一遍,一邊看,一邊揣摩著太子的心思。
皇上明顯不支持重查雲鬆陵的案子,可太子是鐵了心翻案,如今景王已經成了一灘血肉,皇上的幾個兒子沒有人能和太子爭,
該如何選擇,自個心裡得有數。
更何況,這麼一看,還真看出問題了,雲鬆陵貪汙了送往西北的軍糧,又收了契丹王的賄賂,可抄家就抄出這麼點東西?還抄
出了幾封雲鬆陵和契丹王以前來往的書信。
是糧食不值錢還是大齊的布陣圖不值錢?
顯然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