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庭和顧昭華說話時就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位慕白公子,用唇語說出慕白公子四個字時已經可以確認他有眼疾。
顧昭華也瞬間領悟,隻是點點頭,他知道陸玉庭其實並不是在意慕白公子是不是個瞎子,而是他可否值得信任。
畢竟,剛才的話題雖比較敏感,尤其,剛才陸玉庭強調,這事連皇上都不知。
不過,陸玉庭既然敢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自然是有把握的。
因為重要的話還未講,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不過看來,顧小郡王對這位慕白公子信任的很。
顧昭華道:“那你接下來如何打算?”
朝中這次支持開戰的占多數。
當街謀害朝廷命官這事影響太惡劣,誰不怕下次那冷箭射向的是自己的腦袋。
於是便是太子一派中也有不少支持戰的,所謂同仇敵愾便是如此。
“自然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陸玉庭目光從慕白公子方向收回後道。
其實朝堂上也不儘然是東風壓倒西風,而是皇上心裡希望刮什麼風。
“哼,你這不是廢話!”若真隻要看皇上的意思,那還在朝堂上爭論什麼,皇上直接宣布戰或者不戰不就得了。
“郡王,你我都是太子信任之人,自然太子說一便是一,照太子吩咐辦事,可太子如今也得聽皇上的,畢竟皇上才是一國之君,所以,你非要讓我說出個結果,我還真沒那麼大的本事,太子還未有進一步指示。”陸玉庭表情有些愁苦。
顧昭華把酒杯重重放下:“你不是鬼穀傳人,最有辦法嗎?”
“聖心難測啊!”
“那五哥什麼時候回京?”
“我和你一樣盼著他回來!”陸玉庭喝著酒,神情散漫。
“……”
說了半天等於白說,問了白天等於白問,而且還得出一結論就是,之前做的都是白費。
顧昭華覺得自己抑鬱了,怎麼就不是北疆細作了呢?
說京城裡有北疆細作的是他,讓城防營喝金吾衛配合的也是他,如今一句一開始便錯了,他們這段時間努力全成了白費。
耍著人玩也不帶這樣的,顧昭華差點氣的拍桌子說,老子不乾了,老子就是要打北疆。
可那股火氣怎麼升起來的,還要自己怎麼壓回去。
因為陸玉庭已經溜了,說什麼公主的家教嚴,之前年少輕狂,現在是已婚惆悵。
顧昭華一陣鄙視,揮手讓陸玉庭離開了,自己一個人喝悶酒。
“顧公子不開心?”慕白公子一曲彈完,開口道。
“最近事多,是有些煩,不過不打緊,你彈你的。”顧昭華一杯酒接一杯的喝。
他以前酒量不算多好,長公主去世那段時間倒是練出來了,喝醉了才能不想娘,可越是想醉就越是清醒。
……
陸玉庭出了清心閣後才對風無名道:“讓丁飛查查清心閣的來曆,還有那位慕白公子。”
“公子是懷疑清心閣有問題?”風無名警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