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奢淫逸
陸瑤捏著酒杯在手中隨意的轉著:“宋大哥一行人今日到了曲州。”
“宋毅?”趙恒問道。
宋毅自離開了江南便跟著陸瑤做事,他出身江湖,天南海北的朋友多,再加上方通的人脈,江南鏢局暗地的規模已經不小。
就連皇上都知江南鏢局是陸瑤的產業,可卻並不知,鏢局隻是掩飾,陸瑤如今已經接手了方家大半的生意。
陸瑤能一下支出這麼多銀子,可不是一個客棧的帳上就能支出的。
“嗯,宋毅在曲州結識了位朋友,正是陶刺史的兒子,陶刺史的兒子知道宋毅是我的人有意拉攏,實則是衝著你的…”
據宋毅說陶刺史和他的這個兒子關係並不好,所以他才想越過他的父親搭上太子這條線。
她模仿趙恒的字跡可以以假亂真,但這封信還需要他的私印,非同一般,自然要征得他同意。
若有陶刺史兒子裡應外合,那查起案子就容易多了。
“你什麼時候和宋毅聯係上的,我怎麼不知道?”趙恒這話帶著濃濃的醋意,又有些無奈。
有個有錢還聰明的夫人是什麼感覺?完全不被需要,隨時還有被替代的危險?他太難了。
“我們到豐縣的第二日!”她之所以成立鏢局就是建立自己的消息渠道。
其實之前方家消息也十分靈通,隻是都用在生意上,如今她建立鏢局後,將這些勢力加以利用,鏢局走南闖北的走鏢做掩飾,四處收集消息。
而且,縹緲閣這樣的江湖勢力經過趙穆宮變的事都已經消失,江南鏢局便是趁此迅速崛起。
“所以你早知道陶刺史有問題,隻是沒有告訴我?”這次又被窈窈搶先了一步。
“這倒沒有,陶刺史畢竟是皇上的人,有今
日的一切都是仰仗皇上的信任,私鑄造錢幣可是誅九族的,他不會不知,所以我並不確定,先讓宋毅探探路總沒有錯。”
趙恒點頭,也認同陸瑤的觀點,這邊陸瑤一行人因為豐縣的礦場坍塌和私鑄錢幣案焦心,京中局勢也是讓人十分頭疼。
先是太子大典上太子跑了,禦林軍高指揮使親自帶人都沒把太子追回來。
皇上氣的差點把華清殿給掀了,可有什麼用,最後實在氣不過,把平寧侯召進宮了,準備先把平寧侯訓斥一頓,畢竟他沒管教好女兒,把大齊的太子拐跑了。
據傳旨的太監說,去傳旨的時候平寧侯一家正哭的厲害,尤其是平寧侯夫人,哭自己的夫君為大齊丟了一條腿,以後成了個‘廢人’,又哭自己的長女招呼沒打一聲的就離了京,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平寧侯的小女兒哭著要姐姐,平寧侯的小兒子也在哭,但不知道哭什麼,沒聽懂…
太監還說,不止平寧侯一家在哭,陸家的三房也在哭,說是,太子爺和太子妃這一跑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他們也要跟著受牽連,提前哭一哭,免得到時連人送終都沒有…
皇上當時的臉差點綠了,什麼叫誅九族的大罪,若是這樣說,太子跑了,是不是先要把他這個親爹誅了?胡鬨!
直到常貴公公提醒說平寧侯還在外麵跪著等召見呢,皇上才收了脾氣。
平寧侯腿還沒完全好,但也不至於一瘸一拐。
可今日瘸的格外厲害,聽說是知道女兒被拐出京的事,然後一著急又摔了一跤,就傷勢加重了。
皇上看著一瘸一拐,就差俯下身子爬進來的平寧侯頓時氣消了些。
曾經玉樹臨風,帥翻京城的玉麵閻羅,如今腿不便於行,可真是大打折扣了。
唉!
皇上歎了口氣:“平寧侯的腿養了有段時間了,怎麼還沒好轉,朕還等著你,傷後痊愈,為朕征戰四方呢。”
“皇上…”平寧侯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哭起來絲毫不比後宮那些嬪妃弱。
常貴都驚呆了,差點掏出自己的帕子衝過去替平寧侯擦擦眼淚。
平寧侯的眼淚可把皇上哭的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陸愛卿彆哭了,快,扶陸愛卿起身。”
常貴扶了平寧侯起來,不過,平寧侯的眼淚可收不住:“皇上,臣失儀,隻是臣實在是控製不住,臣的女兒,臣的女兒…”
皇上吧嗒了下嘴,不就是丟了女兒,他兒子也丟了呢,他找誰哭去?不過這場麵怎麼那麼似曾相識呢?
可不是熟悉嗎,上次在顧大將軍也是坐在如今平寧侯坐的位置哭著問他要兒子,如今是平寧侯問他要女兒。
腦殼疼!
皇上好不容易把平寧侯哄好了,派人送出了宮,還賞了不少禮物安慰。
等平寧侯走了,皇上才想到,本來想訓斥一頓解氣的,這下好了,還得哄著。
賠了兒子,還賠了禮物,這不爭氣的逆子遲早得氣死他。
自從太子跑了,可謂是朝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皇上的人和太子的人在朝堂上吵的是不可開交。
若真是因為一些利國利民的大事也行,偏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