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英才,國之棟梁這都沒什麼,這樣的話皇上還誇過文曲星君下凡的魏銘,因公殉職的曾少卿。
可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就耐人尋味了,誰是藍?勝於誰?
很明顯,皇上這是要抬舉小陸大人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陸玉庭眉眼帶笑,神采飛揚,確實有些公子世無雙的味道。
“妹婿來遲,敬諸位皇兄!”陸玉庭舉杯道。
正要飲下杯中酒的時候有人不樂意了。
對,那個人就是和陸駙馬打過架,並且禁過足的楚王殿下。
“什麼叫諸位皇兄,你一杯酒敬我們所有人,好大的譜,誰給你的臉!”楚王挑刺道。
楚王這是擺明了要給新郎難看報私仇呢。
誰都看出來了,但誰也不敢勸啊。
楚王他們也得罪不起啊,再說,那幾個王爺郡王坐著呢,輪不到他們。
宋軼有些心急,這陸玉庭可是他得意門生,學生被為難,做老師的能不著急?
孫天得卻在旁邊喝酒吃菜像是沒看到似的。
宋軼有些不忿,這沒心沒肺的,怎麼還吃的下去。
這倆孩子好的時候,楚王借著順天府免費的人淨給大理寺乾擦屁股的事了。
這回好了,都忘了過去的舊情了是吧?
宋軼想說兩句,被孫天得攔住了:“你當你是誰呢?人家一個爹是皇上,一個嶽父是皇上都比不上你能耐是吧?”
宋軼:…
那個爹是皇上的太欺負人了。
孫天得繼續道:“喝酒,喝酒,鬨不起來!”
那位老好人的景王殿下不是在邊上坐著嗎,能鬨起來?
果然,沒多久,景王開口了。
“今日是皇妹大喜之日,五弟就彆太較真了,有什麼恩怨過了今日再說!”趙穆笑道。
“什麼叫本王較真,不過是個小小駙馬,一杯酒打發所有人,還真拿自己當回事!”趙恒這句小小駙馬的語氣,說的就像陸玉庭是個皇室的玩意兒似的。
“四哥的好意妹婿心領了,今日是妹婿有欠妥當,這杯酒妹婿給五哥道歉,先乾為敬!”
“一杯怎行,至少要一壇!”趙恒伸手比了個一。
“五弟莫要胡鬨,今日是皇妹大喜之日,彆胡鬨,耽誤了正事!”趙穆蹙眉喝斥道。
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訓斥趙恒,趙穆心裡十分得意。
看來趙恒和陸玉庭這對師兄弟因為陸家的事果然是徹底鬨掰了。
好,很好!
“做錯了事便要認,這點承擔都沒有,如何娶本王的妹妹?”
“我喝!”陸玉庭麵色微變,命人取了一壇酒來。
正常人都受不了這樣的羞辱,更何況這是人家的大喜之日。
陸玉庭接過酒,拔開封口的紅布,單手舉起酒壇,仰頭喝了起來。
眾人的目光盯著那壇子酒,嘩啦嘩啦,最後一滴不剩。
喝完一壇酒,陸玉庭‘眾望所歸’的倒下了。
那麼大一壇子酒,不倒地才怪。
新婚之日,新郎一出場就被舅哥撂倒了,這可真
是罕見。
‘不省人事’的陸玉庭被兩個小廝扶走了,趙恒倒是絲毫歉疚沒有,繼續吃吃喝喝。
大臣甲:隻怕明日楚王殿下又要被皇上禁足了。
大臣乙:可不是嘛,鬨出這麼大動靜,六公主肯定要告狀的。
大臣丙:皇上最寵的就是六公主,婚禮都是按皇子儀製的。
大臣丁:楚王要糟!
趙穆語重心長道:“五弟以後莫要如此衝動了,擾了六妹妹洞房花燭,父皇怕是要怪罪!”
“酒是他自己喝的與本王何關,四哥莫要因為和陸駙馬私交好便幫著他說話。”
趙穆:…
真想堵上他這張嘴,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一直到喜宴結束,陸駙馬都沒有再出現。賓客散
時都是公主府的管家出來送的。
陸瑤扶著趙恒的手臂上了馬車,到了車上才道:“你怎麼又和三哥鬨起來?”
“就他的酒量彆說一壇,就是兩壇也倒不了!”趙恒哼了一聲道,醋意濃稠。
怎麼就不關心他,隻記得三哥。
“可你當眾讓三哥難堪,今日可是他大婚!”
“這才印象深刻,畢生難忘!”新婚之日被人如此鬨騰,不記恨一輩子才怪呢。
這梁子結大的大家都知道了。
如此,免得趙穆再疑心陸玉庭身份,暗中使壞。
而‘不省人事’的陸玉庭剛進了內宅便睜開了眼睛,揮手讓小廝退下,腳步穩健的進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