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水水:“......”
就知道這些人沒這麼老實。
是夜。
黑雲遮月,街道冷清,少年施展輕功踩上層層牆樓,身法利落,影子飛掠。刑水水被他拎在手中,好不容易緩神了一會,少年又躍上一層高樓。
刑水水就這麼吃了滿嘴的風,冷風飛入衣領,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和他拚了!
花玉樓大門緊閉,但四麵八方的窗戶是開著的,從外就可見裡麵的燈火通明。
赫連生帶著她翻窗,四周燭台上都安著蠟燭,刑水水抱著胳膊湊近些,溫暖了許多。
赫連生手握桃源劍,打量牆上密密麻麻的藏寶匣:“刑水水,不要亂動裡麵的東西。”
刑水水喔了一聲。
她想要扯住赫連生的衣角,卻在半空中被一根銀絲攔截,即便是及時收回手,腕上的紅線還是觸碰到了銀絲,銀絲連著的金鈴瞬間作響。
叮叮叮??在空蕩的樓內顯得十分空靈。
赫連生眉瞬間一斂,殺意隨之襲來。
“聽見鈴響了嗎?好像有人闖入!”
“什麼人?竟膽敢膳闖花玉樓!”
刑水水還沒觀察完藏在暗處的機關,就被赫連生扯著朝眾牆之間的甬道走。
不是,這麼快,他注意點啊!這四周全都是機關!鬼知道有幾個是那個奇門遁甲術的。有了之前教訓,刑水水畢竟不想死在這,壓根不敢分心,集中精力躲避這些神出鬼沒的銀絲。
赫連生瞥了眼身後刑水水異常靈敏的反應速度,勾起一抹諷笑。
嗬...可算是......
刑水水全然不知自己已經露餡了。
樓內女侍窮追不舍,眼看就要看見他們。她瞅見旁邊一處暗室,想都沒想就推門而入。兩人站在門邊,門外腳步聲噠噠噠,沒有停止。
“人呢?剛剛好像還在這。不會是隻貓吧?”
“你們稟報樓主了沒?”
“已經讓人稟報了,樓主說封死出路。逃不掉的。”
刑水水望向赫連生。意思是:怎麼辦?
現在什麼都不明朗,他彆去硬碰硬啊!
赫連生打量一番暗室,然後盯著某一處眯眼。刑水水順著一看,書架中間有個機關,通過氣息判斷好像是個傳送法陣。
這花玉樓裡麵居然有傳送陣!傳送到哪去?
外麵的女侍好像想起什麼,說:“那邊好像有個房間。”
眼見形勢危機,也顧不上這麼多。赫連生直接拽著她進了傳送陣。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
兩人被傳送到了一片花田,蝴蝶蹁躚,滿目都是紫色的月見草菊,順著花田往下看,整個地方隻有一間小屋。
刑水水一望頭頂的太陽,咦道:“外麵不是晚上嗎?這裡的天怎麼還是亮的?”
赫連生道:“芥子空間。”
刑水水了然,麵上還是裝作不懂。他們順著花田往下,推門進了這裡唯一的小屋。
屋子的主人不在,但是很乾淨,搖椅、小桌、茶爐、蒲扇,應有儘有。
“這裡不會是花的住處吧?”刑水水道。
話說出口,她其實也不太相信。從這間屋子的布局來看。居住者明顯是位老人。
赫連生看了眼桌上的瓷瓶,更不信:“花會用延年益壽丹?”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伴隨著老人的咳嗽,從窗戶上可以看見主人的剪影,要回來了。
他們不想打草驚蛇,刑水水左右張望,爬上床,以垂下來的帳遮掩住身形,然後回頭一看赫連生。
他進了櫃子,眼神警告她也過來。
這櫃子小得隻能藏一個人!開什麼玩笑。
刑水水小聲道:“還是你過來吧!”
少年抱著桃源劍,滿臉譏諷地盯著她。
刑水水原以為他打死都不來,正想咬牙爬下床跑櫃子裡擠擠。
可隨後一陣風掠過,鮫帳掀起,光線透過飛起的帳子,投下淺灰色的陰影。
她隻是眨了下眼,赫連生就近在眼前了。
什麼時候來的?
少年貼著她的身子,一手撐在她腦袋邊,另一隻手拿著劍,明明動作是這麼曖昧,劍所抵著的地方卻是她身邊。
刑水水手腕挨著他垂下來的衣料,有些不舒服,挪了挪身子。好吧,挨著他頭絲更不舒服了。
刑水水抬眼。
近看他麵容生動許多。少年麵若桃花春水,眉眼驚絕難忘,就是這樣一張臉,神情很凶,他特地將桃源劍尖抵在床上,像是下一秒就能把對方砍死。
她盯著有些走神。赫連生以後對道侶不會也是這樣吧....不對,他早死了,哪來的道侶。
赫連生突然低眼與她對望,漆黑的瞳仁滿是譏諷。他逼近她耳畔,冷冷勾起唇:“刑水水,彆給老子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