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妖道:“我發誓,如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要是仙人們不信,可以自行查探。”
李觀玉上前施咒察探一番,蹙眉:“確實中了毒,且這毒怪異,我都無法分辨是何種,或許隻有上官家的人知道。”
白袍妖也連聲:“我們也不想害人,我們真的是被逼的!不然誰願意管這些破山莊。”
抓了半天隻抓到一群小??,刑水水不知道這些靈山人是如何想的。李觀行臉都快氣綠了:“既然你們說是被逼。那麼你們口中的那個修士是誰?有什麼特征嗎?”
幾隻白袍妖一起搖搖頭。
赫連生拔劍,語調很冷:“要我替你們想嗎?”
白袍妖最怕的就是他,急忙道:“等等等等等等??????下!”
其中一隻好像想起了什麼:“那修士是女的。”
接二連三。
“那修士特彆厲害,修為不低。”
“那修士善毒!”
“那修士好像很怕被人認出來是誰!出手不用劍,也用法器,還用白帷帽遮著麵!”
“那女修雖然聲音故意壓過,但很好聽!”
李觀行:“這不是廢話?”
問了半天全是廢話。赫連生眼神一冷,那幾隻白袍妖很會察顏觀色。
“我想起來了,那女修在青州!每次我們搗好洛玉花泥,她都會要我們送到青州的一處院落,沒問題才會給一個月的解藥。”
李觀行抱著手問:“你們每個月都要運一次?”
白袍妖點點頭。
赫連生問:“你們要這麼多洛玉花用來乾什麼?”
白袍妖弱弱道:“不是我們。是那個女修。我們隻是負責運洛玉花的。好像是用來煉丹……………”
李觀玉道:“洛玉花危害駱丹多年,誘惑無辜百姓來以血肉之軀養花。若不是我們,你們還執迷不悟。”
白袍妖不斷磕頭:“仙子,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也有苦衷。若是有解藥我們定不會再犯。”
李觀行冷笑道:“還解藥?沒就地把你們斬殺都不錯了!快把青州那處院落的位置告訴我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手伸得這麼長。”
他指著這群白袍妖問赫連生:“他們怎麼處理?”
赫連生道:“帶回靈山處置。”
白袍妖一聽靈山這兩個字嚇得臉色慘白。李觀行嘟囔道:“我的鎮妖塔可塞不下了。阿姊你的呢?”
李觀玉道:“我的也快滿了。”
現在也就隻有赫連生的了。刑水水目光集中在赫連生身上。
少年從交領之中拿出個幾粒米粒大小的塔,他指節一觸碰到塔,仿佛觸碰到什麼機關,塔就如吸水海綿般迅速變大,最後變成可以托在手中的大小。
他居高臨下道:“收。”
鎮妖塔金光一閃,白袍妖消失在原地。
原來他的鎮妖塔藏在那!
刑水水深吸一口氣。這要怎麼偷?除非被迷暈了,誰敢在他身上到處亂摸,要是途中被發現了,這不直接被砍成幾片兒。
被解救的駱丹國子民最開始有些迷茫,直到神智和記憶都回籠,跪倒在地上。
“仙人!謝謝仙人相救!若不是仙人來的及時,我們都要被這妖花榨乾淨了!”
“我就說這花香有古怪!一進這洛神山莊就感覺渾渾噩噩。還以為是薛莊心的鬼魂在作祟呢!”
“多虧了仙人!真是天佑我駱丹!”
他們七嘴八舌,李觀玉笑著上前將他們扶起,有些不好意思。
刑水水看向赫連生。赫連生側頭看了她一眼。少女低著下巴,身形很瘦,有點傻愣愣的。
他不免想起在夢術中的那三日:她是如何撐著傘向自己走來,如何並著膝蓋蹲地上生火取暖,又是如何坐著打盹,腦袋一低一低。
不是沒見過女人。
但刑水水這樣一傻二愣,卻又滿口謊話、動機不明的還是第一次見。
她明明什麼都沒乾。試探多次大概率不是妖。
可偏偏自她出現以後,很多事情都往一種奇怪的方向演變,連帶著赫連生都有種奇怪的感覺,但說不出是什麼。
她好像還在發呆。
赫連生臉上陰晴不定,他這人要乾什麼基本上不打招呼。本來想直接走,然後任由這個傻子被兩人手腕之間的紅線拽著摔跤。
可不知道怎麼。
赫連生停下腳步,對她說:“跟上。彆發呆。”
刑水水回過神。
少年凶巴巴道:“我不會重複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