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您剛才是...怎麼了啊?”杜圭峰驚疑不定地道。
陳零臉色異常凝重地看著村子,沉聲道:“沒事,先離開這裡再說,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靠近此地!”
說完直接帶著杜圭峰返回,一進門,陳零便將那鬼婆子從符裡放出,鬼婆子見到陳零,明顯有些驚恐,不敢看他。
陳零沒跟它客氣,直接掐訣拘住它,將窗子打開一道縫隙,一縷陽光射入,頓時將鬼婆子魂體照的黑煙直冒,像是棉布一樣燃燒潰爛起來。
日精灼燒之下,鬼婆子發出痛不欲生的嘶吼,哀嚎不斷。
等到鬼婆子幾乎被日精灼燒的快要陷入魂魘狀態,陳零才一把關緊房門,將它丟到角落,然後又打出一道固魂符,念咒激活符力,將它的魂魄穩固,然後寒聲道:“烈日灼魂的滋味兒好受麼?!”
鬼婆子魂體縮成一團,不斷顫抖呻吟著,眼裡早已被恐懼占據,感受著陳零身上那濃烈的殺意,鬼婆子顧不得魂體的疼痛,跪下不停磕頭求饒。
陳零吐了口濁氣,拉來一把椅子坐在鬼婆子麵前道:“鬼蜮伎倆,我在你身上又體驗了一次。”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泗水鎮,居然也有一座成型的陰巢!若是進去,哪怕白天我都必死無疑。”
陰巢,又叫鬼巢,乃是正兒八經的死地!
與上次跟鬼新娘去過的小氓山一樣,活人進去,十死無生!
陰巢形成的條件,必須是死了足夠多的人,並且都是慘死之人,心懷滔天怨氣,怨氣凝而不散,亡魂盤踞不離,不斷吸納陰氣,最終形成一方獨立空間,能夠完全隔絕天光與日精之氣,呆在其中的鬼祟受到鬼巢怨氣的影響,凶戾會不斷受到激發滋長,最終全部化作大凶之鬼!
大師兄曾經跟陳零說起過一個陰巢,好像是清朝時期就已經形成了,不斷擴張蔓延,吸納了不知道多少鬼祟,已經威脅到了附近的百姓,為了防止陰巢擴張,生靈塗炭,時任龍虎山掌教的張嗣同老天師親率龍虎山弟子前往,在陰巢外布下龍虎降魔大陣,又引神雷劈了整整五日,才將那座陰巢蕩平。
若非自己心有感應,恐怕這會兒早就葬身陰巢之中了,於是陳零已經徹底起了殺心,厲聲喝道:“說,你的主人到底在何處!”
鬼婆子抬起頭,露出掙紮的表情道:“仙...仙師,我若說了,他會直接把我滅了的...小鬼有一縷原魂還在其手中,因此才不得不欺騙您。”
陳零冷笑道:“不說,道爺現在就讓你被烈日灼燒成虛無!”
說著便要打開大門,鬼婆子立刻嚇得磕頭求饒道:“說,我說!求仙師饒命!”
重新在鬼婆子哪裡得到一個地點,隨即陳零又一次與杜圭峰出發了,兜兜轉轉,居然又來到了那個村子附近,不過人並沒有藏在村子裡麵,而是村子後山的一間茅草屋內。
由於這個詭異村子,或者說鬼巢地威懾,此地基本上也沒人會來,因此躲在這裡倒是不怕被人發現。
這種煉屍控鬼的家夥,自身也沾染了諸多陰氣,雖說能夠在白日行走,但光會讓他們感到不適,所以白天基本上都躲藏在陰暗之處,隻有落日之後才會出動。
晝伏夜出,已然與邪祟無異了。
躡手躡腳來到茅草屋外,陳零果真聞到一股子濃鬱的屍臭味從屋子裡散發出來。
透過茅草屋的縫隙朝裡麵看去,破床上正睡著一個人,倒是挺年輕的,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臉又尖又長,臉色透著病態的慘白,眼眶深陷,黑眼圈很濃。
最讓陳零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這家夥居然沒穿衣服,而且懷裡還摟著一具...裸身女屍,雙手還放在女屍那不可描述之處。
“艸...這家夥口味兒也太重了吧!”陳零眼皮跳了跳,那女屍雖說沒有腐爛,但屍身早已僵硬泛黑發紫,雙眼圓睜,瞪著灰白的死魚眼,嘴角卻仿佛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畫麵著實又驚悚又辣眼睛!
就在陳零準備先下手為強,將其製服的時候,男子的鼻翼動了動,像是嗅到了什麼,猛然睜開雙眼,隨即反手從身邊抓起一物,用力擲出。
陳零反應及時,一把將杜圭峰推開,用桃木劍將男子擲出的東西磕飛。
不等陳零看他打出的是何物,男子已經翻身而起,一把扯過衣物罩在身上,猛地衝了出來。
脆弱的茅草屋直接被踹出一個洞,男子飛掠而出,一邊係好腰帶一邊喝問道:“哪兒來兩個不長眼的蠢貨,居然敢窺視老子?!”
三兩下穿好衣服,男子麵色陰厲地盯著陳零與杜圭峰,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樣子。
陳零眼珠子一轉,裝出害怕的模樣道:“這位公子莫要生氣,我們是本地人,準備上山打點兒野味,聽到這間廢棄了許久的屋子有動靜,出於好奇看了一眼,沒想到你在裡頭睡覺,不好意思啊。”
男子麵帶狐疑,在陳零與杜圭峰身上掃視著,片刻後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下嘴唇冷笑道:“年紀不大,心眼兒倒是不小,想騙老子,起碼也裝的像點兒,什麼東西都不帶,拿把木頭劍,上山打野味?怎麼著,野味是活的膩歪了,站著不動讓你往死裡捅?你這把破劍,砍死一隻野雞都費勁吧!”
“老實交代,你們兩人究竟是誰,為何能找的到老子,不說的話,老子分分鐘將你們弄死,屍體煉成僵屍,魂魄拘了煉成鬼奴!”
陳零聞言直起身子,嗬嗬一笑道:“沒想到閣下除了會鼓搗屍體,腦子還挺好使的,既然騙不了你,那就明說吧,先問你個問題,你是否命令一隻鬼,去折磨一個姓杜的小孩兒?”
男子一愣,片刻後回過神來,冷聲道:“我說昨晚那蠢貨怎麼沒將那小雜種的魂兒帶回來,原來是你小子搞的鬼,竟然敢主動送上門來找死,老子豈能放過你!”
話音未落,男子右臂一抖,手裡出現一根銅錘,有點兒像敲鑼那種銅錘,弓步用力,猛衝而至,銅錘朝著陳零當頭砸落。
陳零冷哼一聲,讓杜圭峰離遠點兒,然後將罡炁注入桃木劍中,腳踏罡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