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看到放在紙箱裡的東西。她這才想起這一整天阿凱都並未給她打過電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拿這些東西。她的思緒也隻是微微的頓了頓,然後去洗漱去了。
第二天一早門鈴就響了起來,就跟催命似的一點兒也不停息。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誰。
江光光蓬頭垢麵的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陸孜柇。他並不是像昨天一樣是獨自一人,帶了十幾人。見門打開,就揚了揚下巴,冷冷淡淡的說:“進去搜。”
江光光的臉色變了變,問道:“陸少這是什麼意思?”
陸孜柇冷笑了一聲,伸手將她抵在了牆上,說:“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我昨晚思來想去一晚上,她沒有能去的地兒,我到現在還沒找到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你藏起來了。”
他的眼裡完全是冷漠的,還帶了些咬牙切齒的味兒。
江光光這下倒是鬆懈下來了,冷冷的說:“那陸少可要搜仔細了,看看我有沒有將人給藏起來。”
她那麼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倒是讓陸孜柇的脾氣無從發起來,冷冷的掃了一眼,讓那些人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屋子裡很快有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大抵是將東西給摔了。屋子並不大,不過幾分鐘,一群人就出來了,低低的說:“老大,裡裡外外都搜了,並沒有人。”
這結果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但如果不來搜一番,陸孜柇是怎麼都不會甘心的。他丟開了江光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直接兒走了。
江光光有些兒腿軟,過了會兒才往屋子裡走去。屋子裡已是一片狼藉。她卻沒收拾,站著沒動。陸孜柇那麼大費周章的,可見是有多不想要那個孩子。
他剛才那樣子,應該是昨晚就找了一晚的。江光光伸手揉了揉眉心,將被翻倒的東西都撿了起來。
晚些時候正要去上班,打開門,就見陸孜柇的人站在外邊兒,看見她,意味深長的說:“我們老大讓我回來告訴你一聲,崔小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媽媽我們老大已經去接了。她要是回去得晚了,老大說他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些什麼事兒來。”
江光光的臉上連一絲波瀾也沒有,淡淡的說:“這話你告訴我也沒有用,我轉告不了。”
說完這話,她的腳步停也未停一下,直接的走了。那人也不攔著她,見她走遠了,才說:“老大,說了。她並沒有什麼表情。”
電話那端的陸孜柇是暴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說:“跟著她!”他已經一整晚沒睡,整個人已經暴躁到了極點,說完這話直接就將電話給掛了。
江光光到了酒樓換了衣服,在後廚,緊繃的神經才稍稍的鬆懈了一些。
她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到了晚些時候,給院長打了電話,知道陸孜柇的人並沒有將人接走,她才鬆了口氣兒。
晚上還沒下班,就有人過來告訴她,說是下麵有人找她。這時候來找她的,除了陸孜柇她還真想不出有誰。
江光光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兒,才打起精神的下去。下麵的人卻並不是陸孜柇,而是阿凱。
江光光微微的怔了怔,上前了兩步,說:“是二爺讓你過來拿東西嗎?我現在還沒下班。”
阿凱卻搖搖頭,環視了一下四周,說:“二爺原本是說今晚回來的,但今天突然就聯係不上了。他給你打電話有沒有說什麼?”
阿凱的聲音是有些急的,不知道好好的人怎麼就聯係不上了。完全沒有一點兒預兆。
江光光的心裡一凜,立即就問道:“什麼時候聯係不上的?阿北也聯係不上嗎?”
阿凱苦笑了一聲,說:“要是聯係的上我也不過來找你了。今天一早打電話就聯係不上了。南哥問了老宅那邊的人,說是二爺昨晚就走了。但機場那邊查了,二爺訂了機票,但卻並沒有上飛機。”
這地方並不是說話的地方,江光光並沒有再問下去,讓阿凱等一下,沒多大會兒就換了衣服出來,說:“邊走邊說。”
阿凱點點頭。他倒是稍稍的冷靜些,江光光卻完全冷靜不下來。上了車就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那天不是還派了其他人過去的嗎?”
“原本是要派的,但二爺後來打了電話,說是處理完就回來,後來人就沒過去了。”
江光光的額頭突突的跳著,去想打電話時程容簡說的話,卻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總共就隻說了那麼幾句話,能有什麼不對勁的。
車裡的氣氛是有些壓抑的,過了會兒,江光光才開口說:“給我訂一張機票,要最快的。”
她的聲音裡是很平靜的。阿凱這下倒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這得先問問南哥。二爺要是知道你過去”
如果要是有危險,他就算以死也謝不了罪。阿凱稍稍的冷靜了一下,說:“說不定二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就算是要過去,也不能讓你一個人過去。”
他是急的,但急現在是沒有用的。微微的頓了頓,阿凱接著說:“南哥讓我過來找你,並不是想讓你回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光光給打斷,“我知道。”她自己也是知道不能貿貿然的過去,深吸了一口氣,說:“那邊我比較熟悉,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先訂機票,回去之後把老宅的地址以及那邊的事簡要的說一下我就過去。”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來,如果程容簡真是落入了周來的手裡,肯定是聯係不上的。他上次輕易的就出來了,同樣的錯誤,周來不會再犯第二次。
雖是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程容簡的身份始終是敏感的。
現在這情況,她回去無疑是最合適的。至少,能多少打聽一點兒消息。無論是阿南還是阿凱。都是跟在程容簡的身邊很久的,要是程容簡真被他們肯定已經被列為重點抓捕對象,過去等於是自投羅網。
江光光的腦子在這一刻清醒無比,原本是急躁的心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開車的阿凱並沒有立即就答應下來,要等阿南才能做決定。
江光光也並沒有催他,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下,阿南肯定是會答應的。
江光光閉了閉眼,坐了一會兒,拿出了手機,照著程容簡撥過來的電話撥了過去,果然是打不通的,隻有機械的女聲一遍遍的重複著。
沒多時就到了地兒,洋房裡裡外外都是平靜的。完全看不出任何一點兒凝重。應該是阿南還沒將這消息放出來。
阿南看到江光光並不驚訝,聽了阿凱說的話,並沒有立即答複,看了看時間,靜默片刻,才說:“先等等。也許二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有阿北跟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他倒是比阿凱冷靜許多,不愧是常年跟在程容簡身邊的人。他都那麼說了,阿凱和江光光隻能也跟著等。
江光光一身的腥味。看著是有些狼狽的。阿南的視線在她的身上稍稍的停留了一下,對著阿凱說:“帶江小姐先上去換衣服,阿姨做了宵夜。”
他說著也不管兩人,大步的出去了。
江光光也是知道這樣很不像樣兒的,不用阿凱再請,就兀自上樓去了。
她人雖然是走了,但她住的房間卻依舊是保留著的。甚至連她的衣服也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完全沒有動。
江光光的心裡是有些浮躁的,壓根就平靜不下來。到浴室沒洗澡,反倒是像翻煙抽。摸向了口袋才想起自己是沒帶煙的。又收回了手。站在蓬頭下開始衝澡。
出了汗,她的衣服一股子的味兒。她也沒矯情,找了以前穿的襯衫穿上,這才下了樓。
阿南和阿凱都已經不在,阿姨倒是將宵夜準備好了。見著她溫和的笑笑,說:“江小姐過來了,二爺要是看到你過來肯定會很高興。”
江光光沒吭聲兒,要是回來了固然好,但高興,就未必了。
那天打電話時程容簡在電話裡咬牙切齒的語氣她還記得。辛虧是在電話裡,要是離得近,估計想把她給撕了。也不知道她是哪兒得罪他了。
阿姨這樣兒,顯然也是不知道程容簡聯係不上的。江光光悶頭坐在桌前,看著碗裡的酒釀圓子,卻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阿凱沒提送她回小院子,她也沒提回去。讓她上樓去休息一下,二爺回來就通知她,她也沒動,說沒事兒,就在沙發上打著盹兒。
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哪兒發出一聲輕響聲,江光光立即就睜開眼睛往門口看去。
屋子裡的燈光暗黃,寂靜無聲。門口是空落落的,哪有什麼人。隻有有些冷的風吹進來。
江光光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這下醒來再也沒有一點兒睡意。看了看時間,見阿凱和阿南都沒在,她就站了起來,往外邊走去。
四周都是異常冷清的,江光光微微的有些兒恍惚,以前在這兒住了那麼久,她也從沒覺得這兒是空落落的。她就伸手摁了摁胸口,籲了口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