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
郝無誠明白過來:“殿下的意思是您說不出話了?”
長公主猛然點頭,又做出了個寫字的動作。
郝無誠倒也沒有讓她失望,吩咐身後的人去尋紙筆來。
院子裡的侍女連忙上前:“這位大人,我們殿下身體不適,被陛下禁足後就有些神誌不清了,所以她說的話大人莫要當真,奴婢們要帶殿下回去休息了。”
她說著就帶著其他幾個人上前想要去拉寧安長公主回去,然而寧安長公主直接揮開了她們的手,躲到了郝無誠的身後。
郝無誠道:“我看你們才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說長公主神誌不清!”
這樣的話無疑在說寧安長公主得了瘋病,但是如果皇室宗親若是有人得了瘋病必將由太醫認定,最後交由宗人府專門有人跟在身邊看守治療,可不是能隨口說說的。
幾個侍女是吳爻調來的監視寧安長公主的,從前隻是些粗使丫鬟,自然不知曉這些事情,被郝無誠嗬斥,一時有些無措。
郝無誠讓人將這幾個侍女當成可疑之人押下去審問。
寧安長公主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到院子裡亂糟糟一片,似乎被打砸過的模樣,郝無誠帶著長公主走出院子來到一處亭子裡的石子桌凳前等著手下的人尋來紙筆。
他自己則帶著人先去長公主的院子裡搜尋一遍。
寧安長公主坐在石凳上,看著府中有不少刑部和都察院的士兵來回搜查,實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說不了話也問不出來。
“你要的紙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有人拿著裝著筆墨紙硯的托盤放在了石桌上。
寧安長公主身體一頓,猛然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站在她旁邊的人,正是她曾經的丈夫,霍敏之。
見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霍敏之的的麵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語氣淡漠地說道:“長公主如此驚訝,是覺得我不可能再回到京城站在你的麵前了嗎?”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此時的寧安,她的麵容憔悴,衣衫淩亂,梳著最簡單的發髻,身邊沒有為她衝鋒陷陣的簇擁,已然不複當年睥睨眾人的高傲。
被霍敏之打量的眼神刺到了她的自尊,寧安長公主隻覺得難堪。
她確實沒想到過這輩子還能再看見霍敏之,竟然還是在她如此落魄的時候,可她卻絕不能示弱,於是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霍敏之卻無視了她的眼神,徑直走過來坐在她對麵的凳子上。
“即便是被陛下禁足,也不至於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霍敏之道,“看來你當初的選擇也不過如此,還以為你們情比金堅,能永遠相愛相守呢。”
聽著霍敏之的嘲諷,寧安實在忍受不了,抄起硯台和筆就打算往他身上砸過去。
“你砸了可就沒有其他東西給你寫字了。”霍敏之冷冷地看向寧安,“你以為現在還有幾個人能事事順你心意?如今你禁足府邸,沒有皇上的旨意不能出府,若是沒有想寫的話語大可將這些東西統統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