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心道,晚上被人發現了更不好,還以為我爬床呢!
陸蘊塵看穿了玉屏的心思,邪魅一笑。
“剛才不還自稱是我的人嗎?怎麼還怕被發現?”
玉屏嘟著嘴,瞪著眼,一臉幽怨。
陸蘊塵不再逗她,嚴肅道,“那就彆被發現!”
“知道了!二少爺!”
隨後又低眉想想,有點兒躊躇,但還是試探開口。
“二少爺,今早趙管家被處罰了,紅嬸畏罪自殺,您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陸蘊塵收起了眉眼中的笑意。
“你做的局?”
玉屏沉默,但沒有否認。
“關於血書中提到了秦夫人……”
秦夫人是二少爺的生母。
陸蘊塵不是傻的,今早的廳審,他肯定有所耳聞。
“沒關係,你想讓她怎麼寫都行,我對我生母的印象其實很淡。”
“如果你接下來有什麼謀劃,也可放手去做,需要用到秦氏的名頭,也儘管去用。”
陸蘊塵原來以為,那封血書,是玉屏喊紅嬸編造的。
雖然那血書,玉屏的確寫得模棱兩可,故意將細節抹去。
她不想讓陸蘊塵太早知道真相,怕他會一時接受不了。
其實對於陸蘊塵來說,他的確對他母親沒什麼感情,畢竟在他記事起,她就撒手人寰。
準確地來說,他還有一點兒怨。
怨她為什麼沒能保護他,讓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陸懷川從小擁有最好的玩具,最好的夫子,和最愛他的父親母親。
他也曾經可笑地想博得父親和嫡母的一點兒關愛。
可當他將夫子表揚的文章,拿到父母麵前時,陸懷川卻汙蔑他抄襲,父親勃然大怒,撕毀了他的文章,嫡母將他關了禁閉,不給他送飯。
後來他知道學文擋了陸懷川的路,他便開始不學無術,舞槍弄棒起來。
陸蘊塵看著眼前這丫頭,表麵上唯唯諾諾,實則卻又精明縝密,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當然不是信任她,放手讓她去做,他反而希望她捅出簍子,攪亂這侯府才好。
如果她當真能把事情辦好,將她培養成賢王殿下的死士也未嘗不可。
她於他,隻不過是一把還不錯的刀。
對刀,他又怎會有多餘的感情呢?
玉屏垂眸沉思,按照她原本的計劃,趙管家死了,總得有人頂替他的位置,而秦氏舊仆便是最好的人選。
她不能等也不想等到三年後陸懷川征戰歸來才抄去侯府的家。
可是這位爺與生母的關係卻很疏離。
想要助陸蘊塵襲爵,府裡必須得有自己的人手。
而想讓秦氏舊仆認主,那就必須得得緩和倆邊的關係。
這幾日玉屏掐著日子過活。
雖然春桃那邊沒有在明麵上作妖,但以她的性格,暗地裡應該沒少下功夫。
而玉屏也在等待機會。
這一日,陸懷川留宿在了柳芙蕖的房裡。
玉屏端著水盆和毛巾在門外當值。
榻上男女呼吸沉重,曖昧纏綿。
時不時從裡麵傳來女人的嬌嗔和男人的低吼聲。
然而下一秒,女人的聲音就變成了痛苦的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