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自然是李夫人的遇害。
這天清晨,負責照料主人家生活起居的傭人來得比平時晚,她岔開著酸麻依舊的兩腿,一步一挪來到了上房門前,怯怯敲過好幾聲卻得不到應答。
門是從裡麵閂上的,正當女傭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持續的扣門聲驚動了東廂房的少爺。
問清緣由,李浩然也過來叫了好幾聲門,結果卻沒有任何不同。
這種情況不多見,老爺子平時起得比誰都早,往常這個點都在晨練了。
李浩然還在猶豫有沒有必要把房門破開的檔口,格柵木門嘩地向著兩邊拉開,跟著一道寒芒疾如閃電般向下直射!
猝不及防間,李浩然的前胸衣襟都被劃開一道大口子。
忙亂中起手擋架,那道亮光來自一柄鋥亮的水果刀,刀柄則是倒提在了李世延手上。
直麵父親血絲滿布的雙眼,李浩然隻覺得眼前男人無比陌生。
剛剛製服了老父親,李浩然心懷忐忑來到床邊。
顫抖的手指撫上母親早已涼透的僵硬身體,如孤狼般的嘶喊響徹天地間。
秦康在床上翻了個身,拿枕頭遮住耳朵。
少主的憤怒很快引來了全府上下,聽聞府中劇變,他們一個個神情慌亂,本已憔悴的麵色上又平添了幾分不安。
上房門前主院內,李浩然對傭人們逐一逼問,可給出的答案都差不多,昨晚上大家夥兒都在忙著多人運動,哪裡又能發覺什麼可疑?
這事也怨不得彆人,就連李浩然自己也是和陳子墨纏綿過一宿,天快亮時才回的東廂房。
他把目光停在了童懷瓊身上。
管家有給自己預留餐食,所以昨晚的黑暗料理倒也沒她的份,隻是從一眾傭人的異常神色上童懷瓊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又驚又懼中,童懷瓊挨近被麻繩捆了個結實的李世延身邊,查看過症狀,頓時一激靈打了個冷顫。
“是不是你?”此時的李浩然麵色鐵青。
“是我……不……不是我!公子爺!”童懷瓊已是語無倫次,渾身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李浩然貼著童懷瓊蹲下,深吸一口氣,語氣稍稍和緩:“我知道你沒這個膽。可既然知道是你的藥,還不快點給我爸解開?!”
“是是,我馬上解!”童懷瓊連聲應喏,隨即豎起右手大拇指向著李世延的嘴巴點去。
在這個好似點讚的動作下,李世延稀稀拉拉往外淌的口水已被附著了藥效。
可是她的記憶是被秦康篡改過的。
在全府所有人圍觀之下,一聲悠遠流長的響屁在深宅大院裡回蕩。
這隻是個開始,後麵跟起了連珠炮一般的噗噗聲。
李世延雪白色的睡褲上驟然間就黃了一大灘,以屁股為中心向著四周蔓延,更有金汁順著褲管流出,滴滴噠噠澆在了青石磚地麵上。
雖然沒敢拿手去捂,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皺起了鼻子。
李浩然大吼一聲,抓著童懷瓊的衣領把她提在了半空。
他精致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像是一幅被人塗鴉過的名畫,扭頭怒視客房所在方向,眼裡似要瞪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