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芸不善飲酒,先前一輪應酬中隻是淺嘗幾口,兩頰已如泥醉般紅透,此時正忽閃清眸,偷瞄李浩然雍容俊美的側顏。
“浩……浩然哥,我敬你……”
秦康在心中暗罵,人家起了壞心思對付你,居然還能上趕著往圈套裡鑽,這妞屬實傻得冒泡。
李浩然屁股還粘在位子上,倒是老父親先一步從旁突施肘擊。
“浩然,想什麼呢?人家姑娘家的來敬你酒,你反倒還不好意思了嗎?”
玉琢般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李浩然低頭喏了聲,端杯起身。
他做出了一半動作,維持著半蹲姿勢停下,因為秦康已在這一刻掐停了時間。
歎了口氣,秦康走向我見猶憐的怨女,畢竟還是不能不管她。
從柳靜芸手中取過金杯,秦康往李浩然瞧了眼,覺得商務談判前還用不著全家死光光。目光又從飯桌上掃過,停在了半盤子酒香草頭上。
這菜上了有段時間,早已冷透。
吃這一口要的就是剛出鍋那股熱乎勁,放冷了狗都不吃。
五十年茅台被他淋在了草頭上,一滴不剩。
掖起襯衫下擺擦過杯子,秦康又隨手從桌上取過一瓶開了封的普通版飛天茅台,將金杯重新注滿,塞回到柳靜芸手心。
對她來說喝啥都一樣。
時間恢複流動,站直身子的李浩然低垂著眉眼,頗為敷衍地和柳靜芸碰過杯,仰脖一口悶,隨即落座。一氣嗬成的動作倒是相當矯健。
柳靜芸把酒杯貼在唇上,往嘴裡咕咚倒了一口,還是一樣又苦又辣,以袖捂嘴止不住咳嗽。
見狀,李世延也連忙從旁擺手:“姑娘,不急!慢點喝,彆嗆著了。”
朝著夢中的公公倍感歉意地笑,柳靜芸再度舉杯,一小口一小口飲儘了整杯酒,待放下時眼眶都已紅透。
這之後童懷瓊倒也沒有彆的動作,一壺酒在
觥籌交錯間很快涓滴不剩。
除了時刻的防範,秦康在當下最關心的就是李世延,可老頭卻是紅光滿麵,越喝越精神,連餐後點心都比旁人多吃了一塊。
這到底是下了什麼毒,把人撐死的毒嗎?
出於這份好奇,在第三次時停裡,秦康研究起了童懷瓊的記憶。
除了對柳靜芸豎中指之外,她為申雪寧倒酒那次伸出的是小指。
事實上,她右手每一根手指都對應了不同作用,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改變物質特性,附帶上藥效,甚至可以控製發作時間。
小指頭是瘋藥,至於中指……
秦康忍不住往柳靜芸那頭瞥了眼。
李家想害申雪寧還在他的理解範疇內,可是柳靜芸……他完全不明白了。
就這丫頭見了俊男走不動路的沒出息樣子,有必要給她下春藥嗎?
李浩然隻要勾一下手指頭,柳靜芸當時就能投懷送抱,指使手下弄這麼一出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秦康搖了搖頭,繼續看下去。
對應右手的五種藥物特性,童懷瓊的左手就是獨門解藥。
如果不慎搞錯的話……
秦康壞笑一聲,趕著最後兩秒鐘做過了手腳。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秦康起身謝過主人家的熱情款待,夜宴在賓主儘歡的氣氛中落下帷幕。
真正戲碼要等過了子夜以後才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