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到後安撫過隨行二女驚魂未定的心情,秦康拉開了車門,走到車頭前看了眼自家車子的傷勢。
保險杠上蹭掉點漆。
他舉手橫向一抹,光亮如新。
另一邊,澳迪車主也罵罵咧咧推開有些變形的車門,從駕駛艙鑽了出來。
秦康微微皺起了眉頭,看體貌特征,這家夥是個西洋人族,並且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不是鷹語,自己水平再爛也是過了六級的。
男人嘴裡的未知語言異常難聽,即使忽略掉他臉上的猙獰表情,也像是在和人吵架。
幸好,上一回從花旗那邊順來的同聲翻譯器,秦康一直留在了身上。
裝備剛剛就位,難聽語言就變得愈發難聽。
“混賬東西!到底會不會開車?你駕照是買來的吧?看看,把我的車都撞成什麼樣了!你要賠償我的精神和物質損失!立刻馬上!”
秦康走近才發現這男人簡直高得離譜,大概接近兩米,相比之下戴著絨線帽的腦袋卻是又小又尖。
“你是加塞。”簡單的四個字通過翻譯器播放後,也同樣帶起了乾架的氣勢。
不期然間聽到母語,高個男人明顯一愣神,隔了會兒表情再度凶惡起來,鷹鉤鼻像要戳進秦康頭頂:“我不管!是你撞了我,你就得賠償我損失!”
“是嗎?”秦康照著旁邊揮下了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撞過你了,可以摳下來送去醫院檢查一下。”
“混蛋!居然還敢抵賴,撞車的凹坑就擺在那裡!”
男人憤怒地走向車尾,大手一揮卻僵在了半空,後輪眉上金光鋥亮的,好似剛打過一層蠟。
“這……這怎
麼可能?”高個男人一下慌了手腳,在輪眉上反反複複都快摸出了火星子,跟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急急奔向了秦康那輛車。
扶著簇新的保險杠,男人陷入了沉默。
秦康走到他背後哼了聲:“明明是你自己失控撞上了花壇,關我屁事!趕緊讓道,我還趕時間!”
“不對!”高個男人扯開了喉嚨歇斯底裡,一把拉下絨線帽,露出的光腦袋像饅頭出籠一樣熱氣蒸騰,“這裡麵一定有問題!我要等交管來!交管不管我就讓李世延管!”
交管來了秦康也不怕,不肯讓道有的是辦法叫他讓,倒是這家夥提到了李世延,聊這個秦康可就不困了。
交替閃爍著紅藍光的摩托很快趕到,按規定,車禍雙方各自出示了駕駛證,往對方證件上瞥了一眼,秦康露出了酸倒牙的表情。
“你這名字那麼長,怎麼讀來著?”
“沃爾夫岡·弗裡德裡希。”
秦康扶了下發脹的腦袋:“那麼長我肯定記不住的,沃爾夫……我還是管你叫阿狼吧!”
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交管沒費多大勁就給出了澳迪全責的判斷,並且嚴厲批評了阿狼無故阻礙交通的惡劣行為,把傻大個氣得幾乎昏厥。
惡狠狠看向秦康,他凍得白裡透紅的臉上橫肉不住抽動:“我要找李世延,小子,你死定了!我現在就去!”
看了眼澳迪冒煙的引擎和爆開的氣囊,秦康朝著阿狼一招手:“回頭見。”
沒等阿狼明白過來這話意思,秦康一腳踹在澳迪屁股上,這一回整輛轎車都上了人行道。
在全責哥和交管的注目禮下,他篤悠悠坐回車裡,跟著地板油起步,隻留下一串嗆人尾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