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拱衛京師的南大門,從葆定出發走高速路,三小時內就能到達帝都。
這天秦康起得和平時一樣早,其他人也差不多,這倒不是要趕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門,而是另有一項重要的準備工作要做。
他們需要喬裝。
既然知道了尹風華和李家的關係,他此番又是逃難過去,顯而易見這京師重地就不是隨隨便便可以闖的。
於是秦康又理了個發,用剪下頭發黏了圈絡腮胡,精修一番倒也英氣十足;喻子龍更狠,自力更生刨了個光頭;謝瀾的能力在這件事上得天獨厚,可實際表現卻極度缺乏想象力,綜合秦康和喻子龍的麵部特征給自己捏了張新臉。
“你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誤會什麼?”
秦康看了眼這強行拚湊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歎了口氣,大清早的還是不適合講那麼地獄的笑話。
秦悠亞和柳靜芸素麵朝天,互點了幾十粒青春痘,又弄亂頭發,戴上不知從哪兒翻出來的特大號黑框眼鏡,折騰半日總算得到了三位紳士一眼普的評語後,隊伍出發。
既然是秘密潛入,拉風的氣墊船自然就不能開了,五人合拚了一輛越野車,待進入帝都地界已將近了午飯時分。
來之前秦康對於帝都治下的城鄉麵貌也有過諸多想象,實際看到才發現末世裡的艱難困苦都差不多,一樣的缺少煙火氣。
穿過光禿禿隻見積雪的街道,越野車一路向北,預測吉凶顯示目標在二環內。
前方道路儘頭出現了一溜尾燈,隨即在視野裡迅速擴大,幾輛車首尾相連占據了左側的快行道,如一條長蛇緩緩蠕動。
見狀,秦康很自然地打了個方向,變進右側道超車。
可沒想才超出尾車半個身位,耳裡卻傳來刺耳的警鈴聲。
秦康向著左邊看去,斷後那輛平平無奇的吉普車頂上像變戲法似的多了個頂燈,交替閃耀著紅藍色的光芒。
吉普從副駕上搖下了車窗玻璃,一頭黑背狼犬對著秦康做了個靠邊停車的手勢,另一隻爪子已掏出了手槍。
車輪緩緩停下,同樣駐足的還有那一整支車隊。
這下倒也看清了,車隊裡四小一大,小車分列前後夾護著位於中間位置的冷鏈貨車。
從拖後的兩輛小車裡各自鑽出幾條身影,種族不一卻全都是荷槍實彈,他們抬槍遙指著秦康乘坐的越野車,可也無一人上前。
直到從前麵車裡下來的人也走近,彙合到一處的槍手這才緩步圍上。
從頭車裡下來,模樣看著像是領頭的敦實漢子瞄了眼車牌,拉開了堪比電喇叭的大嗓門喊話:“你們是什麼人?來帝都乾什麼?”
秦康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槍,連同著秦悠亞那把一並轉交了後座的謝瀾,隨後也搖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我們從葆定來,找親戚。”
也不知這答案是對是錯,壯漢木然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漣漪,他用槍指了指:“全體下車,接受檢查。”
帝都畢竟是首善之地,就連搜身環節都安排了一個女探員過來,對五人身上逐一摸索後,黑背狼犬從車上提來了一根前端打了個圓環的金屬探測器。
其餘人都是一遍過,輪到了謝瀾,探測器發出持續的蜂鳴。
“怎麼回事?”
秦康從旁解釋:“他是退伍軍人,負過傷,身上有彈片。”
“近年都沒打過仗啊?”
“國外雇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