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管東勝早已麵無人色,一把抓過常雪峰雙肩:“怎……怎……怎麼辦?”
常雪峰一咬牙一跺腳,拉起管東勝腕子:“不要怕,現在是死無對證!我們把責任推乾淨,最多也就算個用人失察再加救火不力!”
向著廢墟方向跑出兩步,常雪峰扭回頭,找到隨後跟上的大肚男子:“你自己找地方藏起來!”
循著那聲嘶啞的哭喊,管常二人很快便奔到了原來應該是彆院花園的所在,雖然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當他們看到秦康的時候,仍然震驚得無以複加。
晨曦逆光中,秦康的身影被拉長,好似一座屹立的高塔,高抬的手臂就是塔尖,正倒提著一個馬仔的腳踝拎在半空。
他的臉上沾了些許黑灰,衣服褲子破了好幾處,臟兮兮的覆上了一層土。
在一起的其他人身上也差不多,除此之外倒也沒見受了什麼傷。
在那幾個人身後空地上,有一個直徑在一米多的圓洞,洞口附近堆疊著鬆散的黃土。
見到管常二人,秦康把馬仔向著旁邊一甩,那人頭往下便紮進了雪地裡。
“你們來的正好!”秦康向著二人踏步上前,“有些事,底下當差的不知道,你們兩個頭目總會知道的。”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管常兩人卻跟約好了似的齊刷刷跪在地上,一邊挪動著雙膝向前,一邊你一言我一語說開起來。
“秦老大,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呀!”
“秦老大,我們手下裡出了叛徒,是尹風華留的暗樁。”
“昨晚上的火就是叛徒放的,也是他把水換成了油!”
“叛徒畏罪逃跑,我們兄弟及時趕到,把叛徒……”
常雪峰忽地住了口,透過上抬的眼皮,他見秦康正用一手托住下巴,臉上勾起饒有興味的笑。
這笑容莫名有些熟悉,幾年前他嫖娼被抓,和調查局夏姬八扯說是約炮關係時,錄口供的探員就擺出了同一副表情。
“繼續說啊,我在聽。你們把叛徒怎麼了?”
“他……他反抗,我們一時手重,殺……殺了。”
“哈哈哈!”
秦康仰頭發出一陣暢懷醒脾的笑聲,熊熊大火中,他們在挖出來的地洞裡躲了一夜,還是頭一次覺得這麼爽快。
在他的記憶閱讀底下撒謊的人,一定是嫌命太長了。
隔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笑聲,秦康朝著地上不住哆嗦的兩人不屑地一瞥:“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把柳靜芸交出來。”
管東勝大驚失色:“她……她不在我們這兒啊!”
秦康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還要在她身上做回真男人嗎?”
管東勝大張著嘴巴,像是吞了個燈泡。
“我改變主意了,你還是當個死太監吧!”
話音剛落,秦康托起下巴的手好似微微動了一下,旁人卻完全看不清動作,管東勝的腦門上已多了個指頭大小的凹坑。
他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撲通一下倒伏在雪地裡。
“連一記腦瓜崩都吃不住,太弱了。”秦康微笑著看向剩下的常雪峰,“不知道你會不會皮實一些?”
常雪峰一屁股癱坐在雪地上,目光已是散亂:“彆……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