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劃定的異空間隻有三米乘一點五米的尺寸,如果說之前那個狹長得像跑道的話,現在就隻能讓人聯想到牢籠,作繭自縛的牢籠。
秦康、秦悠亞還有謝瀾此刻都圍在了牢籠外麵,三雙眼睛齊刷刷盯在武運程身上。
“你不要以為自己就贏了!”武運程圓睜著血紅一片的雙眼,脖子上像爬了根蚯蚓似的暴起青筋,“隻要我還在自己的空間裡,就沒有人能傷害我!”
謝瀾和秦悠亞不約而同看向秦康,他卻隻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你說的沒錯!”
武運程的臉上重現得意之色:“很好!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談談了。”
秦康朝著牢籠裡頭一擺手:“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什麼?你……你想做什麼?”
沒有理會他的質問,秦康隻是招呼其餘人退開。
手指輕拂過無形的空氣牆,秦康目不斜視地繞著矩形異空間打起了轉:“無敵是詛咒,不死不滅也不代表不可戰勝,因為人對於黑暗的想象力是無窮的。”
武運程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什麼意思?”
他沒有等來回答,他連秦康在哪裡都看不到了,視覺中隻見無數條牽連成線的殘影將他的空間團團圍繞,耳中充斥了引人發狂的持續轟鳴。
須臾間,那近乎透明的殘影降低了高度,像是沉入了雪中。武運程趴上空氣牆向外看去,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那殘影正圍著異空間高速移動,已在地麵上犁出了一圈深深的溝壑!
預感到大事不妙,武運程拚了命拍打空氣牆壁,放聲高喊,可隔遠了站開的兩個人卻隻是冷冷旁觀。
嗡的一聲過後,武運程的耳鳴漸漸消失,取而代之聽見了粗重的喘息聲,仿佛來自深淵地獄。
無形中,武運程呼吸已和身下惡魔的喘息同步,拉風箱般催動著怦怦狂跳的心臟。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武運程隻覺腳下一晃,天旋地轉,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掙紮著推開壓身上的自行車,神情木然地看向位於頭頂上方的矩形洞口。
估摸著,這洞口離開他所在位置至少有十米以上的距離。
不知道上麵人能不能聽見,武運程撕開喉嚨高喊,卻得不到哪怕一聲應答。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大蓬雪與泥的混合物從天而降,潑灑在異空間的空氣牆上。
隨後而來的,是更多更多的白雪與黃土。
已經知道了要發生什麼,武運程從地底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卻隻換來泥雪的加速覆蓋,倒像是他在為此助威似的。
隨著又一蓬土鋪頭蓋上,隔絕了最後一絲光線,武運程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曆經許久,終於把深坑填平,秦康和謝瀾都已是汗流浹背。
秦悠亞上前,掏出紙巾,心疼地幫秦康拭去臉上的汗水。
此處甜度太高不宜久留,謝瀾摸索著重新抓起拖動油桶的繩索,自顧自走在了前麵。
“快點上路吧!回去晚了,你舌頭上傷口都快好了!”
給氣墊船重新加注了燃油,遠征軍再次出發,一路上平安無事,趕在黃昏之前駛入了開葑市內由東向西的一根主乾道。
“接下來往哪開啊?”替代了謝瀾坐上駕駛位子的喻子龍問道。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秦康在桌子上攤開了開葑市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