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在煉金台上翻飛著融化。
古爾的神色也開始異常了起來。
媽的,好純的貨!
怎麼會這麼純?
起碼得有中級……甚至接近高級回複藥劑的藥效了!
他沒法完全推導出其中有什麼素材!
古爾臉色陰晴不定。
難怪艾琳會收留這個流浪漢,原來是看中了這個家夥的煉金資質?
但很快他就釋然了。
無所謂,反正那個家夥都得死。
到時候那把煉金武器也是自己的。
想到這裡,古爾將大多數藥劑都倒入了煉金台上進行熔煉,最後得出了一支極高純度的回複藥劑。
這種操作方法一般在煉金術裡並不提倡,因為不會得到1+1=2的效果,這十幾支藥劑熔煉出來,藥效最多也就是原本的二到四倍左右,相較起煉製十幾支藥劑耗費的素材,完全不劃算。
所以煉金配方/圖紙才顯得如此重要。
它包含的不僅僅隻是素材的種類。
煉製手法、過程、工序等等也同樣重要。
試想一下,假如相同的素材,配方不同,一份可以煉製出效果很強的藥劑,一份隻能煉製出普通藥劑,後者需要耗費數十倍甚至百倍的素材的代價才有可能達到跟前者同樣的效果,更彆提在大多數情況下還達不到。
這就是配方的重要性。
但對古爾來說,這些藥劑無關緊要。
反正他又不沒付出什麼代價。
高級的藥劑,當然得給他這種上等人用。
剩下的那幾支,他準備好好保存起來,高價轉手給那些貴族。
至於船上的那些傷員,就用他自己煉製的藥劑吧,這放在平時可是要額外收費的。
不多時,卡西諾亞帶著傷員們來了。
為了不讓她察覺到異常,古爾讓眾人排隊,一個個的給他們進行治療,這樣卡西諾亞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也就不會知道藥劑已經被掉包了。
差不多半小時後,治療結束。
卡西諾亞讓所有人回到房間,鎖好房門,沒有特殊情況不準外出,她自己則負責巡邏。
就在她從過道前往另一邊的時候,其中一道門悄悄打開了一道縫,有人沿著牆壁的陰影悄悄摸索到走廊儘頭的房間,悄悄溜了進去。
“古爾哥,有什麼吩咐?”
進來的是個賊眉鼠眼的小子,是古爾暫時的幫手,他覺得有時候選人辦事兒,就得找這種徹底向錢看而且沒什麼良心的家夥。
“小點聲,卡西諾亞還在外麵巡邏。梅森,有件事要交給你辦。”古爾從包裹裡拿出一隻灰色的藥劑,還有一把精致的匕首,“明天你找個機會,把那個木筏上的人給做掉。”
“啊?為什麼?”梅森一愣,“人家不是救了我們嗎?”
古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光是用眼神就終結了他的疑問。
“好好好,您說我就去做,說往東絕不扭頭看西邊!”…。。
“嗯,事成之後給你三枚大金幣,你已經殺過人了,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抹個脖子的事兒而已,古爾先生你簡直太慷慨啦!”梅森激動得簡直要親吻他的鞋麵。
三枚大金幣可不是小數目,足夠他瀟灑好幾年。
而這美妙的生活隻需要輕輕一刀就能換到。
原本他在鎮子上就做著小偷小摸的事情,被打罵簡直就是家常便飯,鎮子上的人對他沒好感,他對鎮子上的人也同樣如此,所以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嗯,”古爾淡淡的應了一聲,將灰色的藥劑遞了過去,“這是迷幻煙霧,隻要摔碎它,那個家夥就會陷入短暫的幻覺,你應該懂該怎麼用。”
“知道,知道,您一路上拖延魔獸不就是用的這個嘛,不過有必要這麼大材小用嗎?”
“對方是個煉金術士,不過你也彆害怕,那家夥身上隻有一把煉金武器,他和卡西諾亞認識,所以不會對你設防,你跟他套套話,熟絡一下,找個機會就是了。”
“好,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等一下,還有個事兒要你幫忙。”
“您儘管說。”
古爾拿出濃縮好了的回複藥劑,輕輕晃了晃裡麵淡粉色的液體,緊接著一口灌了半支的量下去,將剩下的交給梅森。
“幫我上一下藥,紗布在包裹裡。”
古爾解開外衣,隻見他右肩的部位有一道很深的十字傷口,看上去像是被什麼特殊的銳器深深刺擊了一般,雖然已經用過了藥劑,但恢複的速度並不怎麼快。
古爾倒是夠得到傷口,但擦藥這種事情自然得下等賤民來做。
“好嘞……”
梅森樂嗬嗬的接過藥劑,那眉眼頗有種小太監伺候給主子似的風格。
“這傷還真有點嚴重啊!”
聽到梅森的話,古爾眼色狠厲起來。
他又想到了刺傷自己的那個家夥,就是被他派去執行偵查任務的小隊的成員之一。
說是偵查,其實就是讓這幾個人去充當魔獸的口糧,將他們帶到遠處吸引魔獸,古爾自己則用迷幻煙霧逃脫,隻要魔獸去追趕那幾個人,那這邊的情況就會稍微緩和一些。
但隊伍裡有個精明的家夥半路上識破了他的計劃,猝不及防給他來了一刀,卻被反應快的狗腿子梅森抹了脖子,畢竟金主死了錢就拿不到了。
古爾反應過來後也解決了剩下幾個人,最後他們的屍體被拖到了遠處,剖開了腹部,血液橫流,這樣也能吸引魔獸的注意力。
當然這些沒其他人知道。
兩人在裡麵忙活的時候,卡西諾亞又再度巡邏到了這裡。
“嗯?”
路過古爾房間時,拿著提燈的她眉頭一皺。
門沒鎖?
她原本想敲門提醒,但想到對方或許隻是忘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幫忙從外麵放下了插銷,鎖好了門,隨後繼續巡邏。…。。
每扇門後都比較安靜,大多數人吃過晚飯應該都已經睡著了,畢竟他們這些天太累了,偶爾能聽到從某扇門裡傳來的鼾聲。
卡西諾亞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笨蛋。
為什麼就自己今晚不能吃東西喝水啊?
她有理由懷疑華真是因為自己以前揍他的事兒而報複自己,但說到喝水……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果酒喝多了,卡西諾亞有點想去上廁所。
船上的廁所很臟,已經不能用了,隻能去海灘。
“隻是稍微離開幾分鐘的話,應該會沒事的吧?”
她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下船解決一下。
“藥上好了,那我走了啊古爾先生。”
古爾整理著衣衫,沒有理會對方。
使用濃縮回複藥劑之後他感覺自己好多了,一股濃濃的暖意直達腹部,肩上的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這藥劑果然不同凡響。
幾秒鐘之後,疑惑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咦?門怎麼鎖上了?”
古爾皺眉,看向門邊。
梅森拉著門把手卻擰不動。
百年前海上航行的船隻爆發瘟疫的概率並不低,所以船艙的門外都會裝上插銷,從外部鎖死房門,能起到隔離作用,這種設計現在都還在被沿用。
“嘿,古爾先生,門真的被鎖上了,要不要叫人?”
“蠢貨……都說了每人單獨一間房,現在被人知道你晚上在我房間,第二天那家夥就死了,你覺得彆人會怎麼想?”
古爾的臉色開始變得有點紅潤,視線也逐漸模糊。
腹部的暖意越來越暖,暖到他看眼前這賊眉鼠眼的小子都長得有點眉清目秀了。
這家夥……原來長得還挺不錯?
“也就是說我今天得在您房間睡嘍?”
“睡?”古爾冷冷一笑,“休息的人是我,你給我守夜!”
“嘿嘿沒事兒,守夜我專業的,以前我偷東西蹲點兒能一動不動的待上四五個小時呢!”
梅森誇誇而談,開始跟古爾炫耀自己以前的曆史戰績。
但古爾沒心思聽這些,他盯著梅森,隻感覺眼前是個嬌俏的女盜賊,一臉傲嬌的跟他炫耀自己,還挺起了那平平無奇的胸脯。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