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露拉靜靜的盯著華真的側臉。
她並不華真的長相,她如今還沒有“審美觀“這種玩意兒。
她隻在華真的臉上看到了失落……
或者說落寂。
儘管她還沒有學習過這些詞,但在她心中,名為“感情”的這種東西正在發芽。
興奮、驚訝、快樂、惱怒……
這些日子卡露拉體驗到了各種各樣的情感,雖然這些情感大多不是來源於她自身,而是華真的,但她也確實的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
“睡不著,起床看看風景。”華真說,“你起床是要喝水嗎?不能喝太多哦,還有不準喝澡盆裡的水,那裡的壺裡有乾淨的。”
風景?
卡露拉歪歪腦袋,她記得這個詞。
華真教她這個詞的時候是在某天的晚上,他手指向月色籠罩下的大海,說這就是風景。
“我……知道……風景。”
卡露拉說完,突然牽起了華真的手往外麵走去。
西瓦動動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跟上去。
“什麼,風景?去哪兒?”華真不知道卡露拉這是來哪一出。
“去那個。”
沙灘上,卡露拉指向兩人的頭頂。
儘管頭頂是懸掛著魔石燈的石壁,但兩人都清楚洞穴的頂部一片懸崖,華真和她所居住的洞穴,就在這片崖壁的下方。
夜晚進入森林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但卡露拉卻固執的抓著華真的手往外走,讓他放寬心。
去崖壁的路離這裡不遠,隻要穿過一小片叢林後,就能到通往懸崖的荒野小道。
僅僅十幾分鐘後,兩人就到達了崖壁頂端。
映入眼簾的,是被月色籠罩的大海,海與空的交際處浮著半輪月亮,與海麵的倒影拚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圓月,成千上萬噸海水在腳下緩緩湧動,浪潮輕搖沙灘,泛起白色的泡沫。
華真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卡露拉。
少女隻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貼身泳衣,白皙的肌膚在月色下透著晶瑩的光澤,她站在懸崖邊上,銀色的發絲在海風中舞動,纖細的身軀仿佛一株幼小但堅韌的柳樹。
原來她是想帶自己看這個。
看來這丫頭是把自己說的話當真了啊,所以就帶我來了這裡……
不過有一說一,這裡的風景確實非常漂亮,沙灘、擱淺的船……島嶼的大部分地方都能夠儘收眼底。
如果是古代的文人騷客路過這裡,高低得喝點小酒,順便整幾首詩詞來助助興,給千百年後中小學生們的語文課背誦這塊添點堵。
華真雖然沒有對月吟詩的水平,但對著月亮學狼嚎兩聲還是做得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卡露拉鬆開了華真的手,彎腰撿起小石子,在地麵歪歪斜斜的畫了一個笑臉,然後指給華真看。
畫笑臉?
什麼意思?
華真倒是在閒暇時間教過她畫簡筆畫………。。
等等,
這家夥是在炫耀自己的繪畫水平嗎?
你在挑戰我?
華真頓時忍不住了,也學卡露拉撿起一塊尖銳的小石頭,在地上隨手畫了一艘船。
卡露拉看著華真畫的這艘船,忽然伸長了脖子去看海灣的另一邊。
沒錯,就是擱淺在海灣的那艘破船。
華真的畫畫水平還算不錯,他畫出來的船跟擱淺在海灣那邊的船相差無幾,所以卡露拉才會去海灣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