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上午,這場暴風雨就開始往下落雨點兒了。
道格帶著幾個人來教堂匆匆找了江北,開門見山地說:“兜帽牧師,皮克昨晚去拜訪索菲婭,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安排人去找了,到處找不到,這幾個礦工說昨晚你也在索菲婭那裡,我想知道,我兒子去哪裡了?”
江北想過這件事,始作俑者越希望他和道格互掐喉嚨,他就絕不能和這位礦場主掐,最好的辦法就是死不認賬,淡淡地說:“我昨晚確實去過索菲婭那裡,也見過蓬佩奧少爺,但他看到我後就離開了,沒回家麼?”
“回家的話,我就不會來教堂找了。”道格一副心憂如焚的模樣,如果皮克隻是普通的夜不歸宿,他不會這樣著急,但這件事和索菲婭有關,還撞上了這位僧侶,他不能不去想最壞的結果——也許兒子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已經被做掉了。
“你有沒有去蓬佩奧少爺的朋友那裡找過?”江北假裝毫不知情,推得一乾二淨,“說不定他去找朋友喝了幾杯,酒醒後就會回去。”
“全問過,都沒有,”道格焦躁地搖了搖頭,如果眼前是個普通的僧侶,他早綁起來抓回去審問了,但麵對江北卻不敢這樣做,個人能力他見識過,非同一般,背後的關係他也知道——來閃金鎮時,九級僧侶凱美林親自從耳語海岸千裡迢迢地送過來的,前後都動不得,沉著氣問:“索菲婭呢?我去那座木樓找過,她不在,她可能知道皮克的去向,牧師,你知道她在哪裡麼?”
江北把索菲婭帶到教堂居住,是擔心她的安全,但等東窗事發,這個舉動難免有畏罪潛逃的嫌疑,略微琢磨,把鍋推到了死無對證的皮克身上,淡淡地說:“昨晚夜裡,蓬佩奧少爺去拜訪索菲婭時打傷了米歇爾,還闖進了那座木屋,索菲婭受了些驚嚇,木屋不敢住了,昨晚搬來了教堂,她昨晚和我在一起,不會知道蓬佩奧少爺去了哪裡。”
“索菲婭在哪裡?”昨晚的事,道格問過幾名礦工,知道和米歇爾動了手,皮克也進了那棟木樓,但這反而增添了他的疑慮,“我見見她,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多米尼克也在一旁作陪,昨夜江北帶索菲婭和米歇爾住到教堂,沒有提前征詢他的意見,心裡難免有些不快,而且為人精明,清楚肯定出了事,插口道:“洛林夫人住在閣樓上,蓬佩奧少爺不見了是大事,我這就讓人去叫她。”
說完喊來一名僧侶,讓他去叫索菲婭下來。
索菲婭性格柔弱,江北原本不想讓道格詰問她,但多米尼克破褲子先伸腿,此時阻攔反而顯得欲蓋彌彰,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多米尼克,心裡給這位主祭記了一筆賬。
須臾,索菲婭就在米歇爾陪同下來了大廳,她對道格儼然有些懼怕,低著頭站到了江北身旁。
“彆怕,”江北考慮到索菲婭昨晚昏迷不醒,未必知道皮克來過,提醒道,“蓬佩奧先生說他兒子昨晚去拜訪了你,但一夜未歸,想問你知不知道去了哪裡。”
索菲婭微微一怔,目光有些疑惑,儼然不記得皮克去過,咬著嘴唇,眉彎微微簇起來,好像在努力回憶昨晚都發生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