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江北還去檢查了兩次格斯諾背誦典籍的情況,他原本覺得以這小子的性格背不下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格斯諾已經背下來了三四本大部頭,雖然記得還不是很牢靠,但明顯認真去背了。
這是好事,江北忽悠了格斯諾幾句,讓他繼續背那些典籍,自己繼續當個甩手大掌櫃,專注於自身的練習。
時間一天一天過,這天,江北正呆在閣樓練習,一名僧侶找上來,說索菲婭又來了。
僧侶說那個“又”字時,眼神裡藏著一絲戲謔,現在教堂是人都知道索菲婭對江北“情有獨鐘”,每天都要來見一麵的。
江北算了下,這已經是索菲婭第八次來找他了,但始終沒提過接近他的目的,就這樣一趟又一趟的來,好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教堂的僧侶和見到的鎮民已經議論起來。
這些議論江北不在乎,但耐性再好,對索菲婭的目的也有些好奇,決定這次問清楚。
來到教堂大廳,他看到索菲婭像往常一樣頭戴淑女帽,身穿淑女裙,站在大廳裡等,手上捧著一個小巧的花盆,裡麵有幾株開得星散的野花,好像是給他的。
果然,走過場般的寒暄結束後,索菲婭把那盆野花遞給江北,靦腆地笑了笑,“牧師,這是野山椒,在水晶湖畔有很多,我總來打擾你,有些抱歉,正好這些花開了,我就采了些過來。”
“多謝,”江北接過花盆,低頭看了眼盆裡的野花,說道:“洛林夫人,你總來找我借書,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可以說出來。”
“沒,沒有的,”索菲婭低了下頭,又靦腆一笑,問:“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
“打擾倒不至於,”從索菲婭的神情中,江北判斷百分之百有事,而且很可能是件不便明說的事,又說道,“解除民眾的疑惑是僧侶的一項職責,你如果遇到了什麼困難,不用客氣,直說就是。”
索菲婭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小事,我這陣子從教堂借了不少書,但總看不太懂,也沒人跟我講解,牧師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跟我談談聖光之道麼?”
這不是擺明了找機會往自己身邊湊麼?江北心裡想道,笑道:“傳播聖光之道是僧侶的職責,這當然沒問題,但我擔心解決不了你真正的難題。”
“真的,”索菲婭淡淡一笑,“我隻想聽聽聖光的道義,也許能從中找到一些……安寧。”
她斟酌了一下,說了首次來借書時說過的詞彙。
江北看著索菲婭,見了這麼多次麵,雖然交流不多,但他對這個女人多少有些熟悉了,美麗誘人的外表,謹小慎微的心靈,自相矛盾,而矛盾背後必有故事,她自己也說來尋求“安寧”,自然有不安寧的因素。
也許這個因素才是索菲婭屢次來找他的真正原因,能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