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中得太深了,”多米尼克也折騰出來一頭汗,喘著氣說:“而且我治療時,有股力量阻撓了聖光的滲入,說明普多洛米的心靈可能不夠虔誠,我也沒辦法了。”
江北眉頭微皺,自己沒能力,反倒把責任推到傷者身上,這張嘴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抬著普洛多米過來的幾名礦工也沒了言語,鎮上的人基本都清楚,這位主祭隻有一張鐵嘴厲害,本事卻沒多少,隻可惜了普洛多米,雖然礦工命賤,但就這麼死掉也太不值了。
普多洛米命懸一線,江北忍不住開口道:“托馬斯主祭,我這裡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解蛇毒。”
人這麼死在教堂,傳出去名聲不好,多米尼克立刻問:“什麼辦法?”
“這個辦法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
江北心裡暗暗冷笑,今天非讓你那張嘴派上大用場不可,忽悠道:
“耳語海岸時也經常發生士兵被毒物咬傷的意外,毒素深入血液,很難驅散,後來經驗多了,發現隻要找一個足夠虔誠的僧侶,在心中默念禱言,用嘴把毒液吸出來即可,既簡單又有效。
但難就難在,吸毒的牧師心靈必須足夠虔誠,而且具有大無畏的奉獻精神,才能產生效果,合格的僧侶很難找到。不過鎮教會有個便利條件,主祭大人的心靈已經足夠虔誠,絕對能治好普洛多米。”
“這算什麼辦法?”多米尼克猶疑地看了眼江北,把毒液全吸出來傷自然就會好,這點毋庸置疑,是人都知道,但隻對一般的毒物有效,像黃環響尾蛇這種毒蛇肯定沒效果,搞不好還得把他毒死。
“主祭大人,這種方法是經過驗證的,”江北煞有介事地說,“我以聖光之名起誓,絕對有效,但隻能由像您這樣虔誠的牧師來進行,您一試就知道了。”
以聖光的名義立誓,對僧侶而言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多米尼克大小是個主祭,見多識廣,本來不相信這種方法,但見江北說得這麼篤定,又有些將信將疑,掃了眼普洛多米的傷口。
隻見傷處高高鼓起來,傷口向外綻開,顏色又青又紫,猙獰可怖,那隻腳上全是泥巴,腳踝的皮膚還有不少老泥,有些不太情願,問道:“換個人不行?”
“除非主祭大人覺得教堂裡還有人能比您更虔誠,也更有奉獻精神,”江北將了多米尼克一軍,“我覺得應該沒有,也不可能有。”
多米尼克身為主祭,不肯承認有人比自己更虔誠,但用嘴幫普洛多米吸毒又極不情願,問道:“你還知不知道其它的方法?”
“我隻知道這種方法,”江北催促道,“主祭大人,普洛多米就要死了,傳出去恐怕會有損鎮教堂的聲譽。”
多米尼克依舊猶豫不決,這時,普洛多米的家人聞訊趕了過來,看到普洛多米奄奄一息的模樣,一家老小圍著桌子哭起來,不少鎮民也被動靜吸引過來,圍在一旁看熱鬨。
這麼多人就在眼前,多米尼克進退兩難,沒辦法醫治,還能推到普洛多米心靈不虔誠上,但現在有辦法不試,見死不救的罵名肯定要頂在頭上了,猶豫片刻,看了眼普洛多米腳踝上的傷口,咽了口唾沫,咬著牙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