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 全麵進攻(1 / 2)

() 阿倫斯特很快組織起一百名士兵,趁一波惡魔向斜坡下麵退去時,追在後麵一路砍殺了下去,十名刺客則走了斜坡的邊緣,悄無聲息地向血精靈的隊列移動。

江北安排阿倫斯特帶隊衝下豁口,本意隻是想吸引血精靈的注意,給十名刺客創造出手的機會,但這個舉動無意間又給了埃卡塔隆一個錯誤的信號。

在埃卡塔隆看來,在惡魔的不斷消耗下,聯盟已經沉不住氣了,換言之,他的敵人可能已經支撐不住,所以才會放棄地利上的優勢,冒險派士兵下來追擊。

為驗證自己的想法,埃卡塔隆叫來兩名龍鷹騎士,問:“剛才你們飛起來時,聯盟營地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盯著聯盟的將領,具體情況沒來及觀察,”兩名龍鷹騎士回答道,“不過聯盟的營地有些混亂,士兵在到處亂跑,還有很多傷員被抬到了後麵。”

“很好,他們耗不起了,我們很快就能開始反攻。”埃卡塔隆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露出一絲冷笑,用意識控製惡魔向衝下來的聯盟士兵圍過去,但下了隻圍不殺的指令,同時命令隊列湊向斜坡,意在引誘更多聯盟士兵來救,提前解決掉。

惡魔還剩下四百多隻,阿倫斯特和一百名士兵立刻陷入了重圍,奮力廝殺。

江北看不到刺客的位置,站在懸崖邊緣,焦躁地關注著沙灘上的戰鬥,很快留意到戰鬥雖然打得異常激烈,但士兵減員並不快。

他略微琢磨,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圍點打援”戰術,想吸引他們下去救援,將計就計,下令讓士兵們大聲鼓噪,好像馬上就要衝下去,儘可能吸引血精靈的注意。

埃卡塔隆聽到懸崖上叫嚷聲一片,隻當聯盟就要中計,心裡暗暗得意,下令讓血精靈士兵又朝斜坡移動了一段距離,隻等聯盟的士兵衝下來,就一起圍上去。

血精靈的隊列前移兩次,偌大的一片沙灘上,隻剩埃卡塔隆和幾名副官站在那裡觀望,十分刺客貼著懸崖邊緣繞了個大圈,從埃卡塔隆背後悄然掩了過去。

埃卡塔隆等了一陣,始終不見聯盟士兵衝下來救援,隱隱覺得有地方不對,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過去,愕然瞧見背後的沙灘上多了許多腳印。

也在同時,一把閃著綠芒的匕首,悄無聲音地從他背後伸過來,割向了他的喉嚨。幾名副官不約而同倒在沙灘上,雙手捂著喉嚨翻滾,鮮血從指縫間溢出來。

是刺客的繳喉!埃卡塔隆念頭一閃,已經來不及躲避,體內太陽之井的魔力湧動,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將那名刺客彈開了,刺客後退幾步,“唔”的一聲又進入了潛行。

埃卡塔隆顧不上追擊,伸手向前一探,抓到了什麼,那是一隻手腕,手中握著一把鋒芒閃閃的匕首,已經快刺到他的眉心。

埃卡塔隆手上用力,折斷了刺客的手腕,但刺客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甚至連眼神也沒變化,仿佛斷的是截木頭,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又刺了過來。

埃卡塔隆一腳把刺客踢得倒飛出去,腳底傳來內臟碎裂的悶響,同時體內魔力湧動,亮金色的光輝在沙灘上鋪展開,仿佛燒了一地的金火,光輝範圍內,八名伺機待發的刺客顯出了身形。

埃卡塔隆反手抽下雙手劍,順勢一揮,血色劍鋒掠過一道弧線,金色光輝四溢,仿佛刮起了黃金風暴,五名刺客頓時被斬成了兩截,剩下三個顯形的刺客身形暴起,向埃卡塔隆發動了攻擊。

埃卡塔隆微微側身,與三道身影交錯而過,巨大的雙手劍猛地掠回來,將這三名刺客也一並砍死,微微回手,挺起雙手劍向空氣中刺去,“嗤”的一聲,鮮血濺出來。

那名剛剛被彈開的刺客顯出了身影,他正撲向埃卡塔隆,但被長劍透體而過,釘死在半空。

戰鬥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又在電光火石間結束,江北注意到時,沙灘上已經留下了幾名血精靈和十名刺客的屍體,鮮血在沙子裡洇開,難分彼此。

他也沒能料到血精靈將領的實力這麼強,阿倫斯特、一百名士兵和十名刺客相當於白白去送死,無聲歎了口氣。

丹尼斯呆呆望著懸崖下麵,阿倫斯特帶隊下去後,他看不到那些刺客,一直關注著血精靈將領周圍的動靜,被突如其來的戰鬥嚇了一跳。

更讓他吃驚的是,血精靈將領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解決了十名刺客,實力絲毫不亞於安德利特,甚至可能還有所超出,更加擔心這場戰鬥的結局。

丹尼斯憂心忡忡,轉頭看到江北始終無動於衷,又暗暗搖了搖頭,虧得他經曆了那麼多場戰鬥,還不如一個年輕的牧師鎮定。

江北派出刺客刺殺埃卡塔隆,更讓埃卡塔隆確認了自己的想法,聯盟肯定撐不住了,才會用這種冒險的手段,他抬起雙手劍,遠遠指向懸崖上的江北,露出一絲冷笑,但腮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伸手一摸,竟沾了滿手鮮血。

那是剛才被一名刺客用匕首割中的,但匕首太過鋒利,傷口竟然一直沒裂開,直到埃卡塔隆笑,牽動了傷口,才顯現出來。

埃卡塔隆明顯感覺到傷口由刺痛迅速轉為一片麻木,顯然匕首上塗有劇毒,他給自己用了個清潔術解毒,又召喚魔力轉化成金色光輝,治愈了傷口,然而毒一時驅不儘,半邊臉還是一片麻木,唇角也耷拉下來,垂落了一絲口涎。

血精靈最在意自己的容貌,埃卡塔隆性格驕傲,更看重形象問題,氣得胸口生疼,用意念命令惡魔對沙灘上的聯盟士兵展開了屠殺,同時命令血精靈士兵整隊,準備強行登陸。

阿倫斯特看到刺客發動了攻擊,但已經陷入惡魔的重圍,再從沙灘往豁口上麵退,相當於把後背留給敵人,還會讓坡頂的隊友投鼠忌器不敢用巨石,所以不準備再回去了,率領一眾士兵拚命廝殺,儘可能在死前多殺些惡魔。

江北看在眼裡,立刻猜到了阿倫斯特的心思,擔心有人沉不住氣下去救援,破壞掉整個局勢,叫來一個傳令兵,冷冰冰地說:“傳令下去,所有人都留守原地,等待血精靈進攻,違者斬!”

這句話相當於下達了不準救援的命令,傳令兵微微一怔,才轉身準備去傳令。

“等等,”丹尼斯叫住了傳令兵,略微沉默,接著說,“就說這個命令是我下的。”

傳令兵又一怔,轉身匆匆去了。

“謝謝,督檢官,”江北扭臉看向丹尼斯,“命令由誰來下,其實都是一樣的。”

“是啊,都是一樣的,”丹尼斯歎了口氣,“你現在應該能明白安度因大帝的心情了。”

“我一直都明白。”江北淡淡地說,心裡卻在想,舍車保帥的道理誰都懂,但親眼看著這些人去死,那種滋味兒也真他媽不好受。

原地駐守的命令傳達下去,豁口上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凱美林、普勒希思和佩德羅這些軍官,還有所有的士兵,都站在那裡觀望沙灘上的戰鬥,看著他們的戰友陣亡,神情或平淡、或傷心、或咬牙切齒,但沒人違抗命令下去救援,都算是老兵了,清楚早晚會有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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