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安德利特擺了擺手,“你可以著手去寫彙報了。”
江北在告辭離開和繼續追問間做了下權衡,選擇了後者,“但我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我不確定是不是需要告訴凱美林牧師。”
“你發現了什麼?”安德利特看過來,目光有些銳利,還有一絲警惕。
直覺上,江北知道自己捉到了什麼,繼續說:“詛咒,它在影響你,而我最擅長驅散詛咒。”
“狼人體內本來就含有詛咒,”安德利特把目光收了回去,“它是我們的力量源泉,無法驅散,也不需要。”
“我沒有惡意,也不想探究彆人的秘密,隻是想幫忙,”江北目光誠懇,“詛咒的濃度已經超過它應該有的,我不太清楚將軍把營帳選在這裡,還不讓士兵靠近,是不是擔心這種詛咒在大營擴散開,或許這就是個不受控的因素,而我可以解決掉它。”
安德利特沉默不語,當江北覺得這位主將要從辦公桌後麵竄出來掐住他,告訴他知道得太多時,安德利特又抬頭問:“你真能驅散這種詛咒?”
“試試就知道。”江北暗暗吐了口氣,但安德利特很精明,他不敢像以前那樣瞎忽悠,以免適得其反,隻是鋪墊道,“不過驅散這種詛咒,我需要和將軍接觸,手臂就可以。”
安德利特看著江北,伸出左臂,放在了大木桌上。
“將軍,冒犯了。”江北走過去,伸手抓住安德利特的手臂,直觀地感覺到一股力量感,還有鼓動的詛咒。
江北怕引起安德利特的懷疑,沒直接抽取他體內的詛咒,張口開始念誦驅散禱言。
經曆了這麼多事,江北已經是個很出色的牧師,禱言念誦得極為流暢,臉上也滿是虔誠的神情。
低沉而細密的念誦聲中,安德利特眼中的警惕消散了些,但沒感覺體內的詛咒有所減輕,微微搖頭。
江北斜眼瞥到,意念轉動,一絲詭異的力量從安德利特體內被抽出來,進入了那副骨架。
江北明顯感覺到,這種詛咒和他以前抽取的負麵能量有很大不同,它非常……牢固,進入骨架後居然沒被直接轉化成能量,而是像有型的棉絮一樣蓄積了起來。
江北吃了一驚,覺得可能要糟,這是狼人詛咒,上古流傳下來的力量,搞不好要把他感染成一個狼人。
好在念頭還沒轉彎,進入骨架的詛咒忽然散開,轉化成了濃鬱的能量,濃度比他骨架內現存的還要高一些,被邪火燒毀的雙腳也開始長出血肉。
大餐!
江北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獲得補充的感覺了,像剛做了一遍馬殺雞,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要擴散開,但臉和心分離的功夫已經練到爐火純青,表麵還是一副虔誠的模樣。
安德利特的神情卻開始變化,迷茫、驚喜、疑惑……在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上逐一閃過。
那些困擾著他的折磨著他的該死的詛咒正在減弱,他像背著一塊巨石前行的旅人,終於把石頭放下來那樣,長長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