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上午,一份督查官的任命書就被送到了江北的營帳,與此同時,消息也在大營裡傳開了。
士兵們對這件事議論紛紛,安德利特和凱美林的矛盾幾乎要擺到明麵上,在他們看來,督查官的職務落到誰頭上,也不可能落到一位牧師頭上,但這個職務確實落到了一位牧師頭上,難道大營的風向要變了?
佩德羅對這件事有不同的理解,安德利特絕不會平白無故任命一位牧師當副督查官,何況對這位牧師已經有了成見,肯定是上麵來了什麼指示,不由擔心自己馬上會被替換掉,憂心忡忡。
拿到任命書後,江北第一個考慮到的就是佩德羅的感受,他要專心應對和安德利特約定的對決,不想多樹敵,而且已經把佩德羅哄住,這個人可以用,特意找佩德羅談了一次,表示自己無意擔任勤務官,副督查官隻是暫時代理,一個月後就會辭去。
佩德羅也覺得江北這種名門子弟不屑於當一個勤務官,敵意頓消,同時隱隱有些感動,這位牧師主動過來找他談,是把他當自己人,慶幸自己提前抱住了這根粗腿,否則下場搞不好比喝馬尿的羅倫斯還慘。
安撫好佩德羅,江北又去找了薇薇安,準備勸服這姑娘加入自己的團隊。
“你怎麼又過來了?”薇薇安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的。
“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江北調侃道,“我已經被任命為副督查官,你也受我管轄,安德利特親口說的,以後你就可以開開心心地去刷馬棚了。”
“那我應該離開了,”薇薇安抬眼看向江北,發紫的瞳仁微微閃亮,柔密的眼睫垂了下來,“省得天天看到你那張得意的臉。”
“當初佩德羅讓你去刷馬棚你不走,”江北笑道,“我讓你刷馬棚你就要走,擺明針對我。”
“我走不是因為刷馬棚,”薇薇安把視線移開了,“而是不想受你管轄。”
“好吧,其實我是有事相求,”江北發覺這姑娘沒和他開玩笑的心思,言歸正傳,“我和安德利特定了場賭約,要帶領牧師和相同數量的士兵來場對決,就在一個月後的今天,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來和你敲定一下檔期。”
“檔期?”薇薇安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眼神疑惑。
“就是問你有沒有時間。”江北說。
“時間有,”薇薇安微微一笑,“可惜我沒興趣。”
“我就當你同意了。”江北了解薇薇安的脾氣,笑了笑,離開了她的營帳。
目視帳簾落下,薇薇安平靜的神情低落下來,良久,輕輕吐了口氣,暗暗地想,這個家夥怎麼這麼自信,然後自己不夠冷淡?
從薇薇安帳裡出來,江北委托凱美林把所有牧師召集到校練場,正式公布了自己督查官的身份。
安德利特任命江北當督查官,牧師們已經得到消息,現在坐實了,反應有開心,在他們看來,這在某種意義上,是和解的信號,以後不用再擔心被罰去校練場搬石頭,站在那裡交頭接耳。
但漸漸的,眾人感覺到情況似乎不對,新上任的督查官麵無表情地站在隊列前方,審視著他們每一個人,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眼神裡也沒有一絲善意,反而像一隻狼在審視待宰的羊群,正思考從哪裡開始進攻。
議論聲自發安靜下來,人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們和這位牧師,好像不太熟……
江北正在思考怎麼訓練這群酒囊飯袋,思路已經有了,軍訓怎麼訓,他照搬過來就可以,那麼多英武的軍人都是這麼訓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