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看我怎麼修理他。”江北對兩個人笑了笑,信步出了大帳。
佩德羅像隻炸毛雞一樣怒氣朝天地站在營帳外麵,身後跟著兩名士兵,還有幾名牧師和一些士兵被聲音吸引,站在遠處觀望。
“混蛋,”佩德羅把那個羊皮卷丟在江北身上,眼睛盯著他,含滿怒火,抽出那把雙手劍,“嗤”的一聲戳在地上,“我已經查清楚,你就是個一無所有的苦行僧,還敢裝什麼名門望族,不給我個說法,今天我就以欺辱長官的罪名斬了你!”
愛德華和薇薇安也走了出來。看到佩德羅劍拔弩張的模樣,愛德華更加緊張,薇薇安神情悠閒,看著江北,好奇他怎麼解決眼前的危機。
江北沒去撿掉落的羊皮卷,麵沉如水地走到佩德羅麵前,忽然掄圓手臂,就在佩德羅的注視下,一記大耳光呼在了他臉上。
“啪”的一聲,佩德羅被抽得轉了一圈兒,險些栽倒在地上。
愛德華嚇了一跳,當眾打一位督查官的耳光,這次的事恐怕更沒辦法解決了。
薇薇安沒料到江北的底細已經泄漏,還敢動手打人,柔密的眼睫也輕輕一顫,眼中接著閃過一抹趣味兒,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
“你拿著一張破羊皮,就以為抓到了我的把柄,不覺得自己天真麼?”
江北無動於衷地看著佩德羅,目光冰冷。
他很清楚一件事,麵對佩德羅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如果自己顯得怯懦,哪怕隻有一絲,佩德羅立刻就會發作出來。
表現得越強硬,佩德羅吃不準他的來曆,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佩德羅似乎被這一耳光打懵了,捂著臉站在那裡,半天沒說話。
他猶疑不定地看著江北,在江北毫不退縮的注視下,麵對那雙明亮的眼睛,胸口那股氣莫名其妙鬆了,又變得猶豫起來。
現在隻有兩個可能,一,站在他麵前的就是個苦行僧,還在裝腔作勢,二,登統簿上的信息不對,是故意那麼寫的。
這個牧師無論氣質還是氣勢都不像一般人,一個苦行僧也絕不可能這麼強橫,第二種可能也許要大一些。
佩德羅是那種懂得審時度勢的人,這樣想著,沒敢輕舉妄動,哼了一聲,“登統簿有專人去核實,從來沒人敢在這上麵作假,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到這種措辭,江北就知道佩德羅又被嚇住了,心裡暗暗好笑,聲音冷冰冰地說:“我是誰不是你應該打聽的,你隻用思考兩個問題,第一個,愛德華牧師的登統簿上,有沒有寫明他的背景,第二個,一個卑微的苦行僧,會不會承蒙安度因大帝賞賜法袍?想明白這兩個問題,再跟我說話。”
佩德羅不由想了一下這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不好回答,他沒見過愛德華的登統簿,但想來應該沒寫,最多隻會寫上出身北郡修道院。
背景這種東西很奇怪,是人都知道占了很大的權重,但對此又諱莫如深,沒有哪個來前線領軍功的名門子弟,會把自己的背景寫到明麵上,那樣做太愚蠢,隻用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了。
第二個問題就好回答了,一個苦行僧或許有可能承蒙安度因大帝賞賜法袍,但就像國王把宮殿裡的財寶賞賜給乞丐,幾率渺茫到接近於無。
結合兩個答案,佩德羅推斷出了一個事實登統簿上的身份信息是偽造的,一股怯懦從心底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