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地的麵積不小,江北一路北行,直到晌午時分,也沒走出去,又走了一陣,忽然看到遠處的一棵樹上綁著一條淡紫色的束帶。束帶在風裡輕輕搖曳,在陰沉的林影襯托下十分醒目,下方的樹皮被剝掉了一大塊,露出白色的樹乾。
江北有些奇怪,向那邊走去,靠近後,看到裸露的樹乾上還刻著一排小字,但字跡刻得又小又淺,而且十分淩亂,看不太清。
江北走過去,想看看上麵的字跡是什麼,但胸口猛地生出一絲警覺,裸露的樹乾顏色發白,隱隱透出水跡,樹皮明顯是剛剛剝掉的,誰會在這片林子裡綁一條束帶,還剝掉樹皮留下字跡?
江北看了眼束帶,從顏色上看,束帶明顯是女性的東西,而且和那個術士穿的法袍相同,立刻明白過來,這條束帶搞不好就是術士故意綁在這裡,吸引他上鉤用的。
江北觀察了一下,果然發現地麵的落葉有翻動過的痕跡,地下應該有陷阱。
江北本來準備掉頭逃跑,省得和那個術士糾纏不清,但轉念一想,術士在這裡綁條束帶,還故意刻幾個看不清的小字吸引他走過去看,明顯很工於心計,倒不如陪她玩玩。
江北假裝沒看出有陷阱,繼續向前走,不過踩中陷阱前,仔細留意了一下,踩著痕跡的邊緣走了過去,陷阱隻是微微塌陷,但沒有陷落。
不遠外的一棵樹後麵立刻傳來“咦”的一聲,穿著紫色法袍的術士從樹後麵跳出來,旁邊跟著她的虛空行者。
“我就知道是你,”江北哈哈一笑,跑到那棵樹旁,一眼瞥見樹上的字跡是“小心地上有陷阱”,不由暗讚這姑娘的機智,如果他踩中陷阱,再看清樹上的字跡一定氣個半死,心裡轉著念頭,解開樹上的束帶掉頭就跑,頭也不回地喊道,“我正愁沒繩子,謝謝你送的束帶,可以捆頭野豬什麼的。”
“你才是野豬,給我站住!”那條束帶是薇薇安束腰用的,她被江北的話氣得七竅生煙,帶著虛空行者拚命追趕江北。
“你自己在這玩兒吧,再見!”江北加快腳步,轉眼間又把術士甩得沒影兒了。
薇薇安追不上江北,忿忿地回到那棵樹下,想知道辛苦做出來的陷阱為什麼沒發揮作用,她抬腳輕輕踩了兩下陷阱,陷阱沒有塌陷,好像確實做得太結實了,心頭一陣氣惱,腳上不由多用了幾分力。
不料這次陷阱“轟”然塌陷,薇薇安猝不及防,“哎呦”一聲摔了進去,為報複江北偷窺,她忍著惡心搜集了不少鳥糞和其它動物的糞便放進了陷阱,沒想到最後作弄到自己頭上,氣得幾乎要哭出來,怒火朝天地從陷阱裡爬出來,叫道:“等我抓到你,非殺了你不可”
“我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主人。”阿拉克斯歎了口氣。
“你才蠢呢,快把我拉出來!”薇薇安憤怒地說。
“起碼我身上沒沾到鳥屎。”阿拉克斯伸出粗壯的手臂,把薇薇安拉出了陷阱。
“這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他的,”薇薇安去看心靈中的另一個視界,羞惱地說,“咱們再趕到他前麵去,我要設置個更完美的陷阱,狠狠教訓他一頓。”
……
江北已經跑遠了,術士的咒罵聲沒聽到,拿起那條束帶聞了聞,隻覺幽香撲鼻,微微一笑,把束帶收起來,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