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瑟琳看著江北,已經淚流滿麵,她感覺到了,那個崇高的靈魂正在逝去,換成的是個陌生而又恐怖的存在,這一切都怪她,但她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不會再輕易地讓亡靈和自己陷入險境,她會把所有時間都花費在努力學習法師的魔法上,當亡靈需要時,拚儘全力去維護他,可惜一切好像都太遲了。
凱瑟琳滿心懊悔時,哈維的心理防線也在逐漸崩潰,他感覺得到,兜帽牧師不可能再回來了,又小心翼翼地問:“普特雷斯先生,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當然可以,我們的合作很愉快,”普特雷斯聲音嘶啞地說,但哈維還沒來及高興,他又話鋒一轉,“但你美麗的心上人得留下來。”
“不不,她不能留下來,”哈維把凱瑟琳護在了身後,“我們製定這個計策時,你說過隻會對付兜帽牧師,絕對不會傷害凱瑟琳,這也是我答應你們的底線。”
“我沒說過要傷害她,我是在保護你,軍士長,”普特雷斯陰沉沉地笑起來,“她回去後會把在這裡看到的一切都說出去,你背叛聯盟的事所有人都會知道,那麼你對我而言,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我保證她什麼都不會說,她會和我一樣守口如瓶,”哈維像發誓一樣保證,又轉頭去問凱瑟琳,“凱瑟琳,你什麼都不會說的,對不對?”
他殷切地看著凱瑟琳,期望得到肯定的答複。但凱瑟琳沒理他,隻是悲痛欲絕地看著一動不動的江北,如果不是嘴巴被封上,馬上就要大哭出來。
“你的心上人好像很喜歡我的仆從,就讓她留下,和我的仆從做個伴吧,”普特雷斯下了命令,“你可以走了,軍士長,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麵。”
“好,好,我走。”哈維失魂落魄退了兩步,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凱瑟琳,想著她要陪著三個恐怖的存在,留在這片陰森的林地裡,胸口像堵塞一樣難受。
這個瞬間,哈維忽然想起這是自己第三次拋下凱瑟琳了,他永遠都這麼懦弱,無論經曆多少次痛苦療法,無論多麼想要真正地勇敢起來,這點都無法改變,可他是個戰士啊!
這樣想著,哈維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忽然把手中的長劍向督軍丟過去,然後抱起凱瑟琳,向大殿門口衝過去。
“愚蠢的家夥。”普特雷斯擺手攔住準備追擊的仆從,從皮袋裡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向正在狂奔的哈維丟了過去。
他似乎專門練過投擲技巧,小瓶子不偏不倚地落在哈維落腳的正前方,綠色的火焰“轟”的一聲燒出來,哈維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綠火吞噬了進去。
熾烈的高溫撲麵而來,哈維用力把凱瑟琳拋了出去,自己卻倒在綠火中,在地上翻滾著撲打身上的火焰,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中間夾雜著一個字,“跑!”
凱瑟琳身上也著了火,拚命掙脫雙手的束縛,拍滅了跳躍的火苗,她忍著疼痛跑離火焰蔓延的範圍,最終還是狠不下心來看哈維被活活燒死,又跑過去把這個欺騙自己的小人拖出燃燒的綠火,撲打他身上跳躍的火焰。
“可悲的螻蟻。”普特雷斯陰沉沉地笑了一聲,不再理會哈維和凱瑟琳,繼續去關注自己即將獲得的新仆從。
但出乎他的意料,本來已經暗淡下去的綠光,又漸漸強烈起來,似乎出現了一些變數。
在痛苦的折磨下,江北隻剩最後一絲意識,像一點微弱的熒光,隨時可能熄滅,但他性格中最堅韌的部分也被激發了出來。
不要屈服……
不要屈服……
不要屈服……
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江北心中不停呐喊,幫他抵抗著痛苦的侵蝕。
微弱的呼聲下,那點希望的熒光漸漸亮起來,但江北覺得自己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壓住了,他竭儘全力想掙脫出去,可還缺少一些什麼,讓他始終掙脫不出這種壓迫。
“他竟然還在抵抗。”
普特雷斯看著江北,獨眼中閃著吃驚的光芒,他的仆從胸口的綠光變得和剛開始一樣亮了,說明他在信石中施加的信念魔法正在遭遇頑強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