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夜,提瑞斯法林地,一道身影踩著濕漉漉的落葉,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哈維擦了把臉上的雨水,扶著一棵大樹休息了片刻,又冒著淅淅瀝瀝的雨絲繼續前行。
他要去的地方是幽暗城的廢墟,聯盟和部落的大戰過後,希爾瓦納斯女王帶領所有被遺忘者逃之夭夭,但在幽暗城留下了無數種致命的疫病,作為聯盟收回這座王者之城最後的阻礙。
戰爭結束後,安度因大帝率軍緊急回防暴風城,這些疫病來不及清理,還殘留在幽暗城肮臟腥臭的下水道裡。
兜帽牧師不是能吸收疫病麼?他準備帶幾種疫病回去,讓這位牧師嘗試一下希爾瓦納斯女王親自播撒的疫病,他相信這個苦行僧一定會嘗到苦頭的。
滿懷的仇恨讓哈維克服了恐懼,他穿過幽深黑暗的林影,一路向提瑞斯法林地深處走去,眼前不時閃過兜帽牧師向自己匍匐的景象,感到了一絲開心。
似乎為給哈維增添一些磨難,雨越下越大,積水漫過了腳踝,越來越難走,可哈維的心卻越來越堅定,他把這場雨當成了對自己的一次考驗,穿過這場風雨,他一定會看到勝利的曙光的。
隻可惜,哈維沒來及走到曙光麵前,就被一道身影截住了。
“誰在那裡?”哈維停住腳步,透過從枝葉上滑落的雨水,看著前方不遠外突然出現的黑影。
黑影沒回答,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像截沒有生命的木樁。
哈維本能地想到了被遺忘者在這片林地裡出沒的消息,緊張地抽出腰間的長劍,但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這麼背運,抱著一絲僥幸問:“你到底是誰?迷路了麼?”
黑影依舊沒回答,緩緩走過來,掉落的樹枝被踩斷,發出“哢哢”的脆響。
哈維瞪大眼睛,但黑暗和雨水讓他死活看不清黑影,他不安地向後退去,忽然撞到了什麼,回過頭後,看到是個異常高大的身影,他抬頭向上看去,一張巨大的腐爛的臉也正低頭看著他。
“啊!啊!”哈維苦膽險些被嚇破,轉身向一旁跑去,但驚慌之下撞在一棵樹上,摔倒在濕漉漉的荒草裡,長劍也脫了手,接著胸口被一隻腳踩住了。
哈維抬起頭,看到一個醜陋到無法形容的獨眼亡靈就站在自己眼前,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異常的亡靈,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
“瞧瞧,一個士兵被我們抓住了,”普特雷斯低頭看著哈維身上的鎧甲,問:“你叫什麼名字?”
“哈維……哈維條頓,”過度的恐懼讓哈維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你們……你們想怎麼樣?”
“彆那麼害怕,我們不是野獸,還是講道理的,”普特雷斯陰沉沉地笑了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布瑞爾鎮為什麼一直這麼平靜?我明明已經把那個牧師的身份告訴了你們。”
這幾天他一直在暗中關注布瑞爾鎮的情況,原本以為把那些石頭丟到鎮上,這座小鎮會陷入混亂,但出乎他的意料,這座小鎮始終平平靜靜的,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你是說兜帽牧師?”哈維捕捉到了什麼,“那些石頭是你們丟的,你們認識他?”
“認識它?”普特雷斯陰沉沉地說,“它是我曆經千辛萬苦,用五色巨龍、深淵領主和巫妖王的骨骸拚湊出來的,你說我認不認識它?”
“兜帽牧師是你創造出來的?”哈維懷疑自己和這個亡靈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我聽不明白,兜帽牧師明明是個人類,這點已經得到了驗證,當著全體鎮民的麵。”
“一定出問題了,”普特雷斯不清楚江北已經長出部分血肉,費解地問,“你們為什麼會把一副骨架當成人類?難道眼睛都瞎了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想對付兜帽牧師,對不對?”哈維沒糾纏這個問題,他敏感地嗅到了一絲生機,誠懇地看著普特雷斯,“兜帽牧師也是我的敵人,我來這片林地,就是為尋找對付他的辦法,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可以合作,但前提是你必須放過我。”
普特雷斯研究了一陣哈維的神情,挪開了踩住他的腳,“那咱們就好好談談……”
……
暈黃色的光暈在江北掌心跳躍,純度好像又變高了一些,晶瑩的光點從光暈中逸散出來,像倒飛的雪花一樣飄起半尺來高,才緩緩消散了。
對自己用出的燭光術的強度,江北非常滿意。
這段時間他隻要有空就呆在閣樓上冥修,精神力在不斷增強,雖然這個過程不是很快,但一段時間積累下來,成果還是很喜人的。
江北正研究那團光暈,凱瑟琳忽然上了閣樓。
“哈維過來了,說要見你。”
凱瑟琳說話時,視線聚焦在江北藏在兜帽裡的臉上。陰影讓那半張英俊的臉看起來更立體,另半邊銀色麵具的光澤透出來,增添了一絲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