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國大臣挑了挑眉,不明白為何剛剛還在浮文套語的瑞郡王竟問了她們來雀羽國和親的皇子殿下,來和親的人是誰,她們早就知會了雀羽國的新皇,聽說瑞郡王頗得雀羽國的新皇寵信,她知道也不奇怪,想來也是客套話,青玄國大臣微微頜首,笑著說道,“此次來和親的正是我們陛下最寵愛的九皇子殿下。”
蘇蔓菁指著門口的箱籠說道,“那九箱金銀珠寶是陛下早朝時賞給我的,其中二箱就送給黎大人和周將軍了,還有七箱還請黎大人替我送給九皇子,多謝黎大人、周將軍和九皇子殿下的救命之恩。”蘇蔓菁揖了揖手。
“不可不可,我們也是順手而為......”黎大人忙推拒道,她們可不缺金銀珠寶,相比於錢財,她們更願意要雀羽國新皇所寵信的瑞郡王的一個人情,若是九殿下往後在雀羽國遇到了麻煩事,他也能有個助益。
“黎大人,是陛下恩準我來報恩的,隻有宵小之輩才會知恩不報,還望大人不要拒絕。”蘇蔓菁出言打斷道。
“是女皇陛下讓瑞郡王來的嗎?”黎大人驚詫的問道,若真是雀羽國女皇讓瑞郡王來報恩的,她們也不得不受了九箱金銀珠寶。
蘇蔓菁微微頜首。
“多謝陛下,多謝瑞郡王。”黎大人說道。
蘇蔓菁沒說話,但目光卻灼灼的望著黎大人,黎大人心裡疑惑不已,她都接了金銀珠寶了,難道瑞郡王還有事情嗎?
沉默了少頃,她試探的問道,“在下讓人去請皇子殿下來謝恩。”
“嗯。”蘇蔓菁讚賞的看了黎大人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黎大人:“......”
黎大人趕忙吩咐了小侍去請九皇子,話都說出來了,她反悔也來不及了,真不明白瑞郡王打的是何主意,一個郡王竟比女皇還要先見到來和親的皇子,怎麼看都覺得不符合禮儀,但人家又是打著女皇的名義來的,她能怎麼辦,隻能囑托小侍讓九皇子出來時戴上帷帽。
一盞茶的時間,一行人出現在了客廳,小侍讓開後,露出了中間的九皇子。
蘇蔓菁看見妙善的那一刻眼睛都紅了,快兩年的時間不見,妙善長高了,也挺拔了,他雖戴著帷帽遮住了麵容,但她肯定帷帽裡麵的人就是妙善,他的一舉一動,都如同小貓的爪子撓在掌心,她強忍著要上前摟住心心念念人兒的衝動,語氣克製的說道,“九皇子殿下真是風度翩翩,在下仰慕不已。我是刑部尚書蘇蔓菁,此番前來謝殿下的救命之恩,九殿下前來雀羽國可是尋找故人的?”
黎大人覺得蘇蔓菁的話孟浪了,怎麼能見人第一麵就說出仰慕的話呢,而且九殿下還是要同雀羽國女皇和親的人,她剛打算阻止,又聽蘇蔓菁說到故人,她瞅了一眼蘇蔓菁的神情和愣住的九皇子,心裡一個激靈,難道九皇子曾吵著要嫁的雀羽國秀才就是瑞郡王?
彆人可能不清楚,但她可是知曉九皇子在哪兒被陛下的暗衛找到的。
她剛準備說讓九皇子殿下回去,就聽見瑞郡王又說道,“九殿下可還記得清涼山?可還記得你送我的玉佩?可還記得我們的婚約?”說罷,瑞郡王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枚係著紅線的玉佩,送到了九皇子的麵前。
紀堯拿過玉佩,聲音顫抖的說道,“你,你是誰?為何,為何我不認識你,但你卻,你卻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裡,玉佩,玉佩就是我的,你從哪兒得來的?”
“瑞郡王可能認錯人了,九皇子殿下從未離開過青玄國,並不是你要找的人,九殿下是來同女皇陛下和親的皇子,還請瑞郡王注意禮節。在下改日再登門拜訪,九皇子殿下水土不服,還需要休息,還請瑞郡王見諒。小玉,送九殿下回屋休息。”黎大人心驚不已,趕忙擋在了兩人中間,態度強硬的說道。
同蘇蔓菁前來的禦前侍衛見狀紛紛上前抬開了橫垣在兩人中間的黎大人,還用手捂住了黎大人的嘴。
黎大人是文臣自是掙脫不開侍衛的鉗製,青玄國來的武將今日正巧不在,她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挪開,火氣上湧卻又無可奈何。
“妙善,你,你怎麼了?我是菁菁啊,你為何忘了我?”蘇蔓菁不可置信的說道,說罷,她就揭開了妙善的帷帽,妙善的模樣清清楚楚顯露在了眼前,他眉眼長開了,而且讓人驚豔無比,但就是她的妙善無疑,看著妙善驚慌又盈滿淚水的眼睛,蘇蔓菁再也忍不住,上前摟住了妙善。
但......不知所措的妙善大力推開了蘇蔓菁又給了她一巴掌,滿麵怒紅又歉疚的說道,“登徒子。”
蘇蔓菁被打懵了,但聽見妙善溫柔的責罵,再也顧不上麵子,欣喜若狂,再次緊緊摟住了妙善,她們第一次見麵,妙善也罵了她一句登徒子,往日的種種浮現在腦海裡,就是她的妙善,就是她的妙善,她的妙善回來了。
他的力氣完全可以掙脫登徒子的束縛,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不願意掙開,他安心的嗅著蘇蔓菁肩上的青竹香,任由那個隻在夢裡見過的人摟著他,似乎,似乎,她的懷抱,他也曾待過。
蘇蔓菁輕嗅著妙善的蘭花香,滿足的喟歎了一聲,她無法想象,若是失憶的妙善沒來雀羽國,是不是就意味著妙善今後的人生裡再也沒有她的存在了。
妙善被蘇蔓菁摟的喘不過氣,他正打算掙開蘇蔓菁的鉗製,一滴一滴的水就滴落在他麵頰上,他不解的望向蘇蔓菁,隻見那個豐神俊朗的女子已哭紅了眼,妙善有些嫌棄,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痛。
一個大女子比他還愛哭,真是丟人,但看見蘇蔓菁紅腫的眼眶,他又不舍責怪,隻是糯糯的哄道,“你彆哭了,有事咱們慢慢說。堯是忘記了許多事情,母皇說是堯生病燒壞了腦子才失憶的,若是,若是我們真有婚約,我就去向母皇稟明,我一定會嫁給你。你彆哭了,哭的,哭的我怪心痛的。”
說完後,妙善麵頰通紅,但眼裡卻藏著濃濃的希冀,他雖不認識麵前的女子,但見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就在瘋狂的跳動,他心悅麵前的女子,他才不願意嫁給雀羽國的女皇做貴君,若是麵前的女子真是他以前的愛人,他一定要嫁給她。
蘇蔓菁聽見妙善的話,情不自禁笑出了聲,沒成想失憶了的妙善竟如此可愛。
妙善聽見笑聲,以為蘇蔓菁是在嘲笑自己,剛剛他是太主動了,君父曾囑托過自己,男子要委婉的表達自己的喜惡,不能把大大咧咧的性格看成率真,於是他惱怒的推開了蘇蔓菁,神情不滿的說道,“我,我說笑的,我隻是見你哭的傷心才安慰你的,你不要認真。”說罷,他還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蘇蔓菁,黑黢黢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心裡打著不為人知的小算盤。
“大膽,何人在我青玄國使館放肆。”青玄國的武將周將軍從雀羽國的皇城軍備營回府就見到被鉗製住的黎大人,她在心裡唾了句丟人後就迅捷的從侍衛手中救出了黎大人,還輕輕鬆鬆打倒了她們,再一望屋內,她看見她們救過的瑞郡王正孟浪的對九皇子動手動腳,於是怒目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