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葬月還未回答,兩道劍氣削斷手腳鐵鏈,他一落下,秦非明就將他攬在懷裡。接觸的一瞬間,秦非明心頭掠過某種說不出的酸澀,無情葬月也是微微一怔,強笑道:“秦師兄,我是有一事一直想知道……”
“你說吧。”秦非明推開牢門,便從另一方向走去。HTTpδ:///
“宗主……我父親死前,應該有所安排,他是否曾經……提起過我?”
秦非明走得很快,這裡的路他再熟不過,密道,暗道,還有不遠處的地形山脈都一清二楚。那麼幾年的宗主不是白做的,更不要說他曾經握有震懾旁人的武器。
無情葬月的難以啟齒,倒是讓他微微停了一步。
“他很記掛你。”秦非明揮袖之間,令牢中火炬熄滅,不遠處站著的人堵住了他的去路,秦非明緩緩道:“所以他將天師雲杖給了我,和江山如畫同歸於儘。”
“師父。”皓蒼劍霨站在黑暗之中。
“我來做這個宗主,自然會顧念你。至於他,自知難逃罪孽,不如一戰而死,留下英雄之名。為了你,我們倒是最後合作了一次。”秦非明冷淡道:“劍霨,我以為你很聰明,在這裡攔住我,究竟有何意義?”
皓蒼劍霨淡淡道:“師父說得對,我並非師父對手。但若是不攔一攔,就更有愧於師父教導。”
黑暗之中,看不清麵容。秦非明微微一笑,他搶先出手,劍意便如無形武器,皓蒼劍霨隻在三四息之間連退三次,景從脫手落地,撞在一側牢門上。
穿過甬道,秦非明推開了上麵的木板。
山道裡崎嶇盤旋,開口竟然用石板封住,無情葬月驟然走上外界,許久不見的陽光和山風吹得他微微一晃。
“秦師兄,我們要離開道域麼?”
秦非明搖了搖頭,道:“就在不遠處,天南山上就有我安排的陣法,你的情形隻怕撐不到離開道域了。”
無情葬月略一猶豫,道:“師兄說得沒錯。我本以為師兄已有萬全之策,但……若是還要師兄犯險……師兄可曾想過還有家裡人要照料。”
“你不如想一想風中捉刀那小子還在道域,”秦非明哼了一聲:“這些年,你在中原,他在苗疆,竟然也沒幫你的忙。”
無情葬月脫口而出:“那不怪大哥!”
他這樣急切,秦非明笑了起來,這一笑,無情葬月也知道師兄故意捉弄自己。要說甘願赴死,他是真心誠意,可是想念大哥,也一樣是十分的真心。
一縷希冀見光而長,從心底深處的茫然鑽破探出來,無情葬月下意識看向走在前麵的秦師兄,這些年來,好似從來也沒有離開道域一樣,跟在師兄身後走去。山風吹拂他蒼白的臉頰,秦非明走了一段山路,忽然道:“飛淵,出來吧”
飛淵笑嘻嘻的從樹後走了出來:“舅舅,飛溟師兄,真巧啊!”
朦朦朧朧間,一隻手撫摸宿九霄的臉頰,他隻覺好似火焰灼燒皮膚,喉嚨乾渴得發燙,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似乎在說:“你再不救他,隻怕他很快就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你帶回來,是要我幫忙埋了麼?”
“我看他的武功是你的路數,要不然何苦幫這個忙。”
“哈,星宗和劍宗的天元地織,生出來的小子學我的武功,”逍遙遊似又笑了一聲:“你去湊熱鬨,還用他的臉?”
叱酒當歌走得飛快:“那又如何,他又去不得!”不一會兒,便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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