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四十章(2 / 2)

金光之空回響 淵鬱 4300 字 6個月前

丹陽侯心裡一緊,等他進去時,小寧麵色沒那麼難看了,他倒了水去,一樣喝下去沒事。那婦人看著也覺得奇怪,隻當他們真正交情不錯,病中也會認人。

病得糊塗了,丹陽侯心裡想著,地織散發著柔順虛弱的氣息,讓他一時間心底的躁動慢慢沉下去。他又倒了杯水,將人扶起來,小寧勉強喝了半杯,實在不想喝了,丹陽侯又往他嘴邊一抵,小寧頓時委屈喝了下去。

待放下杯子,丹陽侯不放他躺下,將他抱在懷裡。

回萬渡山莊兩三日,秦非明又到了潮期,如今到了潮期,他半分不想忍耐,先將棋盤擺好了,等顥天玄宿上鉤和他下了一局,大為不妙,但顥天玄宿強忍心思,堅持要將這一局下完,還下的不壞,秦非明本要害一害人,仗著潮期引人心思浮動,沒想到忍耐不過情人,先麵紅耳赤,浮花浪蕊,心思活絡,遂不得不投子認輸。

顥天玄宿很有風度,不去嘲笑他自討苦吃。

秦非明歎道:“你可彆怪我。”還是彆人,他是沒有這樣花花心思的,顥天玄宿能叫他浮想聯翩,想得如癡如醉,也很是本事了。顥天玄宿一向聽慣了他不講道理的種種,笑了:“吾還沒說什麼。”

秦非明心底浮起喜悅,喜悅從心底漫上去,又到眼底,笑道:“你不必說,我先認了罰。以後不再鬨你就是。”

“此話吾記住了。”

“咳咳,”秦非明擺出正經的譜:“但鬨與不鬨,是由我來斷。”

兩人相視而笑,顥天玄宿吹熄了蠟燭,又到窗邊去,一時間怔忡。

“外麵又落雪了。”

顥天玄宿關上窗戶,秦非明已經上床去,抱了枕頭在床上等,一滅蠟燭,外麵就是瑩瑩雪色,霜雪清華,很好的雪景色:“封了路,明日,你又走不成。”

秦非明一時之間掠過飄渺殘影,比起學宗去見江山如畫,他更念念難忘之前的一戰,本來登臨絕頂彆有領悟之後,他就該閉關,而不是窩在萬渡山莊裡和天元消磨時光,徒自消磨時光。

“不急。”他揪住一縷長發,顥天玄宿哭笑不得,索性將他攬進懷裡,歎道:“不可怠慢,吾心疾之中,也有你這一事在。入魔之事,不是……唔!”

秦非明咬在天元肩上,輕輕一口,隔著薄薄一層衣衫,似卷了一些信香入了喉舌一樣舒爽快意。

天亮不久,丹陽侯早早回來,抱著一個被厚氅裹住的人,剛安置下來,又吩咐弟子送了些吃食。

天府南淵還沒醒來,他就先到靜心房思過。思過了一個時辰,又去打水,彆的弟子不敢攔他,隻好看他忙碌了一個多時辰,出了身汗,徑自去了。

天雨如晴去星宗屬地辦事回來,浩星神宮傳了許多猜測的話,都與那個被丹陽侯帶回來的人有關。若是尋常帶回來就罷了,偏偏被裹住模樣,男女也不知道,丹陽侯禁止彆人靠近一步,還在外麵用了法子封住出入,不知作何打算。

這就有些過分了,天雨如晴一向知道丹陽侯這個師兄雖然句句不饒人,其實還是對師兄弟都有些不同,隻不過表麵上不肯顯露。她微微想過,便去師父那裡,沒想到還沒進去,就聽師父重重咳嗽了一聲:“……為師讓你賠罪,你做下好事!這可怎麼收場!”

丹陽侯沒回答,天雨如晴先驚了,她放下欲要敲門的手,站在門外聽。

師父的聲音又傳出來,虛弱之中,又透出無奈:“原本說是誤闖,為師還信你,一個不留神,你竟將人擄掠回來,又是何故?”

這下丹陽侯能答了:“師父要我認打認罰,留足一個月,弟子橫豎想,在星宗一個月也是一般。”

天府南淵咳嗽幾聲,頓時心力交瘁,麵子掛不住,丹陽侯還不罷休,又繼續說下去:“弟子從前並不明白天元地織之說,如何就不同尋常,遠勝過尋常夫妻之情。如今弟子明白了,自染醍之後,弟子心心念念都是地織如何如何,中了邪術一般,弟子與地織在一起久了,地織便不再抗拒,甚至有所索求,不顧他心裡願不願。”

一時沉默,天府南淵也不咳嗽了,長長歎了一聲。

“事實如此,也不知師兄如何忍耐得住,弟子將他帶回星宗,便是為了將他留在星宗。”丹陽侯沉聲道:“他要離開,弟子心裡百爪撓心,牽腸掛肚,想來等他再過一陣便會明白此事,屆時,弟子再要師父多操心一陣,為弟子和地織主持婚事。”

天府南淵失望極了,怒道:“丹陽!為師讓你去賠罪,不是管你這愣貨懂了多少,是要他有所權衡。你一條路走到完了,還有何回旋餘地——”

“木已成舟。”丹陽硬邦邦的說:“師父,你且喝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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