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六章(2 / 2)

金光之空回響 淵鬱 3117 字 7個月前

“那就好。”哥哥忽然笑了,春風拂檻的微笑,拿著衣服走了。

無情葬月從前還沒有分化,秦非明在他身邊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如今成了地織,氣味就不一樣了,什麼味道和儀聞不出來,天元地織有反應?信香。

到夏天秦非明又去看了一趟無情葬月,這一回,無情葬月懨懨不樂,劍宗的人不許他出去,更不許他和已經分化的風逍遙一起鬼混。

風逍遙不死心的跑到劍宗爬了幾次牆,都被趕走了。

秦非明表麵上保持了一定距離,暗地裡又檢查一番,他趕在飛溟潮期前幾天,那若有如無的信香不再衝人,變得溫和且清澈。

但無情葬月對他還沒有什麼抗拒,哪怕他刻意走近一點,說明他還沒有分化——能察覺信香的味道,隻是個隱晦的暗示。

秦非明沒對彆人挑明,對於飛溟,他勢在必得。於是到了秋天神君要主持龍虎天師的祭典時,特意提出要放鬆兩天,出去走走。

這個提議讓玉千城吃了一驚。

秦非明趁勢說:“飛溟在劍宗也很無聊,我想帶他一起去。”

一個和儀娶不了地織,玉千城本以為他已經放棄了。

執劍師先答應了:“有勞你,飛溟這陣子鬱鬱寡歡……”神君知道這句話是執劍師故意說給他聽的。

“去吧。”玉千城歎了口氣。

皓月當空,秋高氣爽,秦非明換掉了千篇一律的劍宗製服,換了一套深青色的衣衫,頭發梳起來束在發冠之內,鏡子裡照出翩翩少年人,陌生又熟悉。

十五歲在這一世勉強算少年,在農戶裡早該下地乾活支撐家計。他為自己選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這條路每一步都是他看準了走的。

少年人的野心勃勃沒有在眉頭鬢上堆積。秦非明撫上銅鏡裡纖毫畢現的影子,還很年輕,微笑的合體而得宜。隻是在這幻覺裡,仿佛還有血腥氣旋繞不去,孩子纖弱可憐的哭聲,他不會讓這一切再發生在他身上,在他妹妹身上。

人各有命,那不會是他的命。

走到山下,無情葬月忽然停下來,秦非明一下子察覺了。

“誰?”他按住劍柄,無情葬月攔在他前麵,聲音裡躍動快樂:“是大哥!秦師兄……”

秦非明不是傻子,一下子想明白了:“你約他來的?你是地織,他是天元。被彆人知道我回去怎麼交代?”

這話說的很嚴重了,無情葬月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打了結,還是風逍遙笑嘻嘻的說:“師兄,月不在潮期,我也有注意,我們好久不見,望你通融通融。”他做了個拜托的收拾,無情葬月有一學一,跟著一起做。

秦非明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很沒意思,搖了搖頭:“不行,彆胡鬨。”他還是把無情葬月看作後輩、師弟、弟弟那樣,不能動氣,對風逍遙,有了那麼點前麵的故事,翻臉好像有些突兀。

“那我遠遠跟著你們,絕不吵你們。”風逍遙篤定的說。

無情葬月很舍不得,又抬頭求懇,秦非明微笑不下去了,冷冷看了師弟,又看風逍遙,風逍遙到底不是完全沒神經,撓撓頭:“好吧,你們走,我躲起來好不好。”

無情葬月一下子低下頭:“那我不去了。”他出來就是因為約了風逍遙。

秦非明第一次看師弟發脾氣,是為了風逍遙。

“三個時辰,不許走太遠。回去以後……要記得洗澡。”秦非明當慣了溫柔體貼的師兄,說的不那麼費力,又看了看風逍遙:“讓月跟你去,是我信得過你不會胡來,風逍遙,你要好好護送他回來。”

風逍遙跳起來,高興極了:“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他!”

“謝謝你,秦師兄。”無情葬月仰起頭來,秦師兄無奈的笑了。

小情侶一走,秦非明臉上的體貼微笑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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