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父母在她的童年給她留下的陰影很大,讓她無法嘗試著去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人。
可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短,甚至可以說是共同經曆過生死的。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肯嘗試著去相信我,將她全身心的托付給我,處處對我有著防備。
我也真的會累。
是她自己選擇拒絕我,推開我。
也是她,因為身體上的問題,沒有了繼續愛下去的勇氣。
我不怪她。
可我也會厭煩這樣的生活。
……
縱然車內的光線再暗,蔣婉還是看到了晏隋泛紅的眼眶,和雙眸之中的隱忍。
她不敢再問花的來曆。
她隻能放軟態度,輕聲的哄著。
讓他不要難過,一切都是她的錯。
良久,感覺到晏隋的情緒趨於穩定,她才試探性的開口:“是打算開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嗎?”
看到晏隋的眼眶泛紅,她撇開眼,不敢與她對視。
晏隋輕輕“嗯”了一聲,再沒有後續。
之後的時間裡,他們沒再有過任何交談。
她不敢再去觸碰他。
他們就靜靜地坐在車裡,像是一對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等待著目的地的到來,也等待著這段感情的終點。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路燈也熄滅了絕大多數。
車最後停在了晉家彆墅大門口。
雪還沒有停,並隱隱有著越下越大的趨勢。
車頭上,也積了一層。
晏隋下車的時候,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可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卻突然鬆開了手。
因為,她在晏隋的眼神裡沒有看到熟悉的光芒。
如今,她能看見的就隻有疏離和冷漠。
見她放開了手,晏隋轉身就要走。
她眼角的餘光落在後座的圍巾上,像是期待著什麼一樣開口叫住他:“阿隋,你等等!”
他就站在大雪裡緩緩轉身。
原本期待的那些話,現在一句也說不出口。
她隻能遞上晏隋的圍巾:“你忘了這個。”
晏隋朝她走來,笑著接過圍巾,並真誠的向她道謝:“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可能確實會有點麻煩。”
到了謝,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車裡,她看著晏隋抱著一大捧白玫瑰,走的如此決絕,她緩緩開口。
像是在尋求答案,也像是在暗示自己。
“我是不是打擾了她的生活?”
司機老王聽了心裡很難受。
他伺候了蔣家人一輩子,以前是老蔣總的司機。
老蔣總離世後,他又成了小姐的司機。
可以說,他是看著小姐長大的。
小姐的性格確實有些彆扭,也難怪先生會因為受傷心灰意冷。
但蔣婉畢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聽著小姐語氣裡的失落和懊悔,他隻能出言安慰,完全做不到勸小姐麵對事實。
他尷尬的笑了笑:“小姐,您彆這麼說。”
“您和先生之間,隻是有點誤會而已,我相信先生也一定能體諒您的!”
聽後,蔣婉的心情並沒比之前好多少。
她隻是淡淡的開口,並收回了視線:“時間不早,咱們是時候該回去了。”
司機老王發動車子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彆墅的方向。
他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小姐和先生重歸於好?
他不知道,也不敢胡亂猜測。
隻能將注意力放在麵前的道路上,努力做到安安全全把自家小姐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