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繼續道:“本人不幸曾讀過其鄉試文章,如今仍自愧不如!”
有一學子站了起來,拱手道:“諸位,本人乃江南人士,對林開雲不了解,但是說著算學乃是小道,我是萬萬不認同的。諸位或許不知,如今在江南,小商小戶人人都在學那數字,如今說不識字沒什麼,不識那數字才是真沒臉見人。以前農戶不識字識數,被商戶少發銀錢的不少,如今呢?就學了那加減法都夠用,簡單好用,真是方便啊。當初我鄉試時那算學題真是叫我死都不想做,如今呢?學了那算學一算,什麼玩意這麼簡單。就如此還是小道?那什麼才是大道?”
有學子站起來說道:“在下姓朱,諸位,請容我說兩句。我們如今彙集京城乃是為了明年會試,現在大家不必討論這些。蜀地離得遠,等那林開雲到了我們請他一聚就行了。”
“你說的好聽,我們都不認識。到時候怎麼找?”那學子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盯著眾人看了起來。
“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怎麼不能找了?客棧我們相互打聽就是了,還有蜀地的學子肯定有認識他的。你們可有認識的蜀地學子,到時候都問問。主要是對他好奇啊,你想想一個舉人居然去搞了農事!我是真好奇。對了對了,我們是外地的考生,不了解京城,大家有很多京城的,在你們地盤上,都發揮親朋好友找上一找,估摸著年前肯定得到。”
“對,這年年大雪,雪地可不好走,不管怎麼說肯定會露麵,我可得看看這人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聽了一肚子八卦,酒足飯飽後,林開雲摸了摸肚子,吃撐了。知書付了賬,兩人一起離開酒樓。
這時,角落裡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獨自飲酒,神情落寞。之前就看到他這個樣子,如今這酒樓裡大家都在高談闊論。他卻如此失意。
林開雲好奇地走近,發現竟是一位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隻見那中年人自斟自飲,口中喃喃道:“會試中士,談何容易……”
林開雲忍不住搭話:“兄台此話怎講?”
中年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在下文景義,屢試不第,聽著眾人討論有感而發罷了,又一年了。。。”
林開雲微微皺眉,勸慰道:“科舉並非唯一出路,兄台何必如此執著?”
文景義歎了口氣:“嗬,我自幼苦讀聖賢書,隻為一朝金榜題名。如今卻……你年紀輕輕,未嘗落第之苦,當然不懂了,走、走、走。。。”
林開雲沉思片刻,道:“兄台何必自暴自棄,父母生下你可不是望你飛黃騰達的。不過希望你平安一生罷了,如今兄台酗酒如此可對得住他們。”
抬頭看看不遠處的那對夫妻,那臉上滿是心痛的眼神任誰也忽視不了,“兄台,科舉、科舉不是中士才是讀書路。風雨兼程讀書路,讀書隻是讓你的人生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