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不會像剛才那樣。
那頭周遠揚不知說了什麼,他語氣驟然十分嚴厲,聲音也高了許多,氣場逼人:“周遠揚,我不要聽借口!這種水平的策劃案,你拿來糊弄鬼呢!我要是我爸,你敢拿這種東西糊弄我嗎?!我不要聽你的難處,那是你要解決的問題,我要的是可行的方案,具體,有效,能落到實處,能讓我看見可觀收益的方案!!!”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今天周二,要是周四晚上十點之前,我拿不到我滿意的方案,你就自己退出這個項目!”
“你再多解釋一個字,我這個deadline就提前兩個小時!一個字,兩個小時!你想好,你現在要說什麼?”
“ok!你自己說的!周四晚上八點之前,我等你的方案!”
說完,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的時間,深深沉了口氣,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溫然,提醒道:“你回去是自己開車,還是你司機開車?好,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個微信。我掛了!”
說罷,掛了電話,下一秒很疲憊地扯下藍牙耳機,低著頭,默了默。
辦公室裡落針可聞。
路辛夷默默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他如此的陌生,但“周止”又似乎本該如此!
至少,在很多人麵前的周止,就該是如此。
雖然她看不見電話那頭周遠揚的表情,可隻是聽周止的聲音,她已經能想象電話另一頭的周遠揚要如何的瑟瑟發抖。
周止是家庭觀念很重的人,而且跟堂弟周遠揚關係自幼很好,他與周遠揚聊起工作,尚且如此可怕。不敢想象,他在章義,安秘書,薑昕,還有繁星的其他人麵前是什麼樣子。
無論如何,總歸不會是在她路辛夷麵前的樣子。
燈光慘白,他穿著白襯衫,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清爽又單薄,雖是沒有重逢時那般瘦削了,跟正常人相比,還是偏瘦。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再抬起頭來時,已經很自然地切換成了路辛夷熟悉的樣子,語氣也不能再隨意了:“顧南星回江洲了嗎?”
路辛夷也還是拿出尋常的語氣:“回去了,不然要留著過年嗎?”
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炫耀道:“我今天打牌贏錢了,贏了三千多。”
她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他也知道剛才那通電話的氛圍不太好,想緩和一下。
路辛夷很配合地笑了笑:“這麼厲害呢。那下次我跟胡醫生和張醫生鬥地主,你給我當參謀唄。”
“沒問題,我賭運一向很好。”說著,自己也笑起來,這下是發自內心的。
路辛夷也笑了笑,也是發自內心的。
她拿起桌上的保溫盒:“肉骨茶,用祝芳語教我的方法做的,要喝嗎?”
他開心地走過去,接過她盛的湯,喝了一口。
她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對了,翟天明和祝芳語離婚了,你知道嗎?”
“人家離婚,你那麼開心乾什麼?”他笑道。
她撐著側臉看他慢條斯理喝湯的樣子:“你都喝完,不許剩。”
“是,路醫生。”
她撐著臉,忽然好奇地問出一個問題:“你覺得他們還會複婚嗎?”
周止抬眸,認真看她一眼:“你覺得呢?”
她說:“祝芳語不會掉進同一個坑兩次的。她好不容易爬出來,不會了。婚姻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喝著湯:“那我們打個賭,就賭祝芳語還會不會結婚。”
路辛夷:“不會!”
周止:“我賭,會的!”
路辛夷皺著眉頭,不明白周止為什麼如此自信。
周止:“哦,我有個前提,我們隻說她會不會結婚,沒說結婚對象是誰。”
路辛夷驟然看向周止,目光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周止:“我能知道什麼,我隻知道,祝芳語很聰明,會利用一切資源往上爬,現在她自由了,婚姻也可以成為她的新梯子。我們拭目以待。”
路辛夷眨了眨眼:“我好像,突然有點同情……翟天明了。”
周止很快喝完湯,她給他倒了一杯水漱口。
他喝完,才去認真看她,看她一襲冷豔的紅裙,看她美目流轉:“你今晚,好像哪裡不太一樣。”
她問:“你吃飽了?”
他點點頭:“有什麼事要跟我談嗎?”
她笑笑:“我又不是周遠揚,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說罷,下一秒,突然邁開一隻腳,跨坐在他腿上,伸手去解開他的襯衫紐扣。
他被她驟然如此主動的動作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去看辦公室的門。
她說:“門我關上了。”
他喉結動了動,很不能適應她今晚的反常,倒也不是適應,準確說是陌生。
眼前的她更像是三年前的她,三年後她在這種事上遠沒有三年前那麼主動和放得開。
他忽然捉住她雙手:“你不是來給我送湯的嗎?”
她笑得合不攏嘴:“我半夜三更,穿成這樣,來給你送湯,我們周院長怎麼會這麼單純呢。”
他反而有些緊張:“那你是來?”
她小心摘下他的眼鏡,放在書桌上,深深看入他的眼,手指指尖沿著他敞開的襯衫慢慢往下,聲線暗啞。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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