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雨水八爪魚式的睡姿，苦笑一番的傻柱，也熄滅了睡回籠覺的心思，將手當做枕頭，枕在腦袋下，盯著黑漆漆看不清的房梁，一個人胡思亂想的瞎琢磨了起來。
直到窗戶外麵微亮，這才起身穿衣服。
沒急著洗漱，先去了一趟外麵的公廁。大雜院住出來的經驗，等七點左右，你起來上廁所，得排隊，肚子不舒服，真是當場竄稀的節奏。
把身體裡麵的廢渣、廢水排空，這才端著洗臉盆到中院水槽處洗漱，洗漱完，又開始給何雨水張羅今天的飯食。
昨天搬家的時候，糧店裡麵買了十斤白麵，菜市場內買了十斤土豆，半斤豬肉，說是慶祝搬家，其實是慶祝新生，晚上吃了一頓肉蛋餃子，何雨水小肚子吃的飽飽的。
今天準備給何雨水做包子。
土豆餡的。
包子蒸熟，傻柱才喊雨水起床。
小丫頭倒也沒有起床氣，很輕易的被傻柱喊醒，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睛，小嘴打著哈欠，小手撓著發癢的臉頰。
梳頭、洗臉、穿衣服這樣的事情，傻柱沒幫忙。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四歲那會兒，何雨水就已經會做這些事情了，隻不過做的不是太好，看不過眼的傻柱偶然會幫忙，大部分時間都是何雨水親自在做。
傻柱趁著雨水洗漱的時間，將床鋪上麵的被褥折疊好，將包子端到何雨水小手能夠到的地方，又把大茶缸裡麵續滿開水。
千叮嚀，萬囑咐。
將昨天晚上他跟何雨水說的那些話，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得到何雨水的確切回複，這才推門向著院內走去。
住在正房的劉牛蛋，看到傻柱，打了一聲招呼。
“建設，起來的夠早的呀，剛才聽到你家傳來劈裡啪啦的動靜，該不是做飯吧？你踏踏實實的去上工，我們家老婆子沒什麼事情，能幫忙照顧雨水，中午的飯，也就是添加一雙筷子，不礙事的，我身為十六號大院的聯絡調解員，就得起帶頭作用。”
也不管傻柱同意沒同意。
扭頭朝著屋內不知道忙活什麼的自家婆娘喊了一嗓子。
“老婆子，沒事的時候，幫忙照顧一下向紅。”
“沒問題，院內的街坊們，都可以幫忙照顧，你搬過來，能住到一個大院，就是緣分，老話說的好，低頭不見抬頭見，遠親就是不如近鄰。”西廂房一個四十出頭的婆娘，手中抓著掃把，從屋內出來，朝著傻柱說道：“誰家一輩子能順順利利。”
傻柱的心，暖暖的。
跟在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在這裡，能體會到街坊間的那種關心和幫扶，是人都有算計，隻不過是那種很小的算計，沒有像易中海和秦淮茹那樣為了一己私利將你算計成絕戶的缺德。
“那我就不客氣了，向紅要是遇到難處，我就讓她去找你們。”傻柱轉口說起了雨水的懂事，“向紅今年六歲，三歲那會就跟我相依為命，四歲自己梳頭，穿衣服，洗臉。”
“孩子真懂事。”西廂房的大媽，誇讚了一句何雨水，眉頭緊跟著一皺，傻柱還以為這位大媽怎麼回事，結果是得了那種彆人好孩子的病，朝著屋內磨磨蹭蹭的自家丫頭喊了一嗓子，“二丫，你看看你，這麼大的人，起床還得我叫你，不叫能睡一天。”
就仿佛是一個集體行動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