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穆並沒有理會溫鐸這句明顯帶有嘲諷的話語,他看到繩子落在了他身邊後連忙握了過去,卻沒有想到繩中被人放了許多尖刺,偏偏這根帶有尖刺的繩子是他此時求生的唯一希望。
“溫鐸,你這人果然夠狠。”
阿勒穆咬牙切齒地說完後還是忍著錐心的疼痛一下一下慢慢爬了上去。隨著他緩緩往上爬著,他的手中、身上以及他所爬過的繩索處皆是暈著紅色的鮮血,而繩索上的那些尖刺也已經深深紮入了他的肌膚之中。
德莫兒找過來時,阿勒穆剛剛要爬上來。看到溫鐸悠閒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戲,而阿勒穆滿手是血的拉著繩子往上爬,德莫兒忙跑向了崖邊去拉上阿勒穆一把。
當德莫兒拉著阿勒穆上來後,阿勒穆的臉色已一片慘白,他整個人也已虛脫得沒有半分力氣。
阿勒穆倚在德莫兒身上,他的一雙眼睛含著十分的恨意,嘴角卻露著詭異的笑。
“溫鐸,你便不怕得罪我嗎?”
“大王子,我們雙方屬於合作的關係。若是你以禮相待,我必禮尚往來。而今,是你先得罪了我。”
阿勒穆冷笑了聲,便由著德莫兒扶起他下山。溫鐸仍坐在那大石頭上,他將那帶刺的繩索從樹乾上解下來後就直接將它扔下了懸崖,然後才將戴在手上的玄鐵軟甲摘了下來,而那樹乾早已被繩索勒破了皮,露出了內裡的土黃色木芯。
施可黛離開弑影的住處後就直接去了阿勒穆的屋中,她左等右等才等來了倚在德莫兒身上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阿勒穆。
瞧見阿勒穆白金色的衣袍上暈著一片一片的血跡,而他的雙手更是嚴重,早已變得血肉模糊,施可黛整個人被嚇了一跳。
等著德莫兒將阿勒穆放在床上後,施可黛忙跑到了他的床邊跪坐著。
“哥哥,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阿勒穆緊閉著雙眼,他人累的厲害,手上、身上卻被嵌滿了尖刺,整個人想睡都睡不著,此時心情更是煩躁得很。
“去問你的阿鐸便能知道,他這個人真是夠狠夠陰毒。施可黛,聽哥哥一句勸,你不要去招惹他了。”
施可黛表麵上不可置信,但是她心中也是隱隱知道阿勒穆說的便是事實,溫鐸是能乾出這樣折磨人的事情的,隨之心中傳來的是陣陣痛意。
德莫兒在外麵為阿勒穆請了一位醫者來,那醫者一看阿勒穆的樣子直接驚住了,然後才在施可黛的大聲催促中走到了阿勒穆的身邊。
他先是將鐵製的鑷子在烈酒中過了一遍,然後開始一點一點地拿著鑷子將阿勒穆身體內的尖刺慢慢往外拔。
隻是那尖刺實在是又密又小,憑借著肉眼很難將其全部清出體外。等醫者將大部分的尖刺拔出來後已經是兩個時辰往後了,他拿著鑷子的手都已經開始發抖。
“這是白玉膏,給病人敷上不日後便會好了。”
施可黛接過了藥膏,然後接著問道:“大夫,我哥哥身上的尖刺都清理出來了嗎?”
那醫者將自己的用具放回了隨身攜帶的藥箱裡,然後衝著施可黛擺了擺手,“想要完全弄出來是不可能的,老朽隻能將大部分的尖刺清理出來。其餘的若是紮得淺些會慢慢自己排出來,若是紮得深了便要留下傷疤了。”
送走醫者後,施可黛摔坐在了阿勒穆的身邊。她看著水盆裡被挑出的尖刺,密密麻麻的,整個人都打了下寒顫。
“孟語,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才會害得哥哥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施可黛雙手握拳,她的心中不停詛咒著孟語,也同樣在嫉恨著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