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世子爺這幾天心情很低落,每日都把自己關在屋內,您今日就多陪陪他吧。”
孟語點了點頭,就獨自推開門進去了。
陽光通過窗子撒在了溫鐸的身上,但是孟語光是看著溫鐸的背影,就能感受到他壓在心底的極致悲傷。
自四年前,孟語第一次看到一身鮮血的溫鐸躺在戰場上,她當時嚇壞了,也心疼壞了。從此溫鐸總著玄色衣袍,他說這樣就算自己流了再多的血、受了再嚴重的傷,孟語都看不出來,也就不會那麼擔心他了。
一年中隻有一天溫鐸會穿素色長袍,那就是於老將軍的忌日。
孟語剛走進屋內,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杜康酒的香味。她慢慢走到了溫鐸旁邊,隨著他一起跪下為於老將軍燒紙。
“阿語,我最近總夢到師傅,總是會想起他還活著的那些日子。”
溫鐸一直看著被火焰慢慢吞噬掉的紙錢還有金元寶,手上也時不時地丟些新的紙錢進去。在孟語跪坐在他的身邊後,他的眼淚又抑製不住地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
孟語看到溫鐸的身邊放了兩個白玉酒杯,還有著三四壺已經喝完的杜康酒。聽到溫鐸的話後,孟語拿著紙錢的手頓住了,她扭頭看向溫鐸,隻覺得他今日格外的傷心。
“阿鐸哥哥,我們都往前看吧,老將軍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若是讓他看到你還陷在過去,他會罵你的。”
“是啊,師傅要嫌棄我不中用的。”
孟語忍不住抱住了溫鐸,“阿鐸哥哥,你還有我呢。”
溫鐸也緊緊回抱住了孟語,他靠在孟語的肩上喃喃道:“彆離開我,阿語,彆離開我好嗎?”
“不會的,阿語不會離開你的。”
阿勒穆和施可黛遠遠瞧見孟語穿著一身素白衣裙走了過來,施可黛本想過去和孟語說幾句話,卻被阿勒穆拽到了旁邊的假山後。
施可黛皺著眉毛看向阿勒穆,“哥哥,你在乾什麼?我們為什麼要躲著她?”
阿勒穆手上控製住了施可黛,他強硬地說道:“施可黛,今日不要惹事,不然溫鐸會更加厭煩你的。”
聽到了溫鐸之後,施可黛不再掙紮,她不解地問道:“今日怎麼了?”
“今日不僅僅是我們小舅舅的忌日,還是溫鐸師傅的忌日。知道母後為什麼總是不同意你與溫鐸的婚事嗎?因為我們的小舅舅就是被溫鐸殺死的。”
阿勒穆這話給了施可黛當頭一棒,他們的小舅舅隻比阿勒穆大上幾歲,幾乎就是由他們的母後養大的,而且他素來最為疼愛施可黛。
施可黛不可置信地看著阿勒穆,她一直搖著頭,不敢相信阿勒穆剛才所說的話。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勒穆拉起施可黛的手,緩和了語氣之後和她說道:“和我回屋,回去之後我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