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心不渝(1 / 2)

今滄海為桑田,而我於你,此心不渝。

景元三年,帝崩,皇後溫氏悲痛欲絕,自縊而亡,獨留其幼子於世。帝,留有遺詔,令其妹昭陽長公主孟語代為處理朝政至幼帝親政,驃騎大將軍李熠然在旁輔佐。

彼時,墉城邊關,大雪簌簌,隻一人站在高聳城牆之上看向遠方,那是京都的方向。

“將軍,京都那邊來信了。”

一名紅衣黑甲小將匆忙跑了過來,他半跪在雪地上將那封信雙手奉給了溫鐸。信封上單單寫著溫鐸親啟四字,再無其他。信紙單薄,紙上寥寥幾字,卻在北風呼嘯中被溫鐸牢牢握在了手中。

溫鐸本就瘦削的臉在看完來信後瞬間又變得灰敗了幾分,看著緩緩從自己麵前走過去的溫鐸,小將隻覺得有些恍惚。

數年前,溫鐸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如今卻變得如同槁木死灰一般,每日隻顧著上陣殺敵,一絲一毫也未將自己的性命放於心上。

溫鐸看完那封信後,原本挺拔的身子變得有些佝僂。他的兩隻手無力地耷拉在身體兩側,全身看著軟綿綿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精氣神兒,隻那信紙被他緊緊抓在手中。

“帝後皆崩,舉城掛三日喪幡白布,以示哀悼。”

他留下這一句話後就離開了,隻留下那小將呆愣在原地。

溫鐸一步一個台階地走下了城樓,他麵上看著很平靜,心中卻似在滴血。

“阿語,如今你遠在京都,皇帝駕崩必會使你心痛難抑,而姐姐又如此。今滄海為桑田,雖你我再無可能,但我對你之心,此生不渝。隻我溫鐸在一日,定會護你此生安樂。”

九年前的某一個冬日清晨,孟語與溫鐸兩年未曾相見,而今日,是溫鐸來京都的那一天。

“阿桃,你快一些,一會兒我們就要見不到溫鐸了。”

孟語一身男子打扮,她一人率先往城門口跑去。久久不見阿桃的身影時,她還會回過頭來催促一下阿桃。

阿桃每每覺得自己要跑不動時隻敢停在原地微微歇上一會兒,歇過之後便又要抓緊往前跑著去追趕孟語。

兩人今日早早就溜出了宮,因晉元大街行人眾多,孟語索性叫停了馬夫。在眾人的注視下,孟語跳下馬車後就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跑了過去,阿桃隻能拚命跟在孟語的身後,隨著她一起往前跑。

兩人緊趕慢趕,但是當她們跑到城門口時,那裡還是已經站滿了看熱鬨的老百姓們,孟語和阿桃隻能站在人群後麵踮著腳尖往遠處看。在她們那裡隻能看到城門口處有著一長排車隊正在緩緩入城,其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走在了車隊的最前方。

“阿桃,騎馬的那人是不是就是溫鐸?”

“公,公子,阿桃也看不清楚那人是誰。”

兩人都眯著眼睛看向那人,但也隻是徒勞。這時,一個站在前排的婦人突然驚呼著說道:“騎馬的小將軍就是墉城的溫鐸世子嗎?往日隻聽聞過他鬼煞神的名頭,如今一見竟是個俊俏的公子。”

這人說完後,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婦人立馬附和著說道:“四年前溫世子尚十三歲,他便可統率三軍以抵擋東突厥的進軍,憑著一己之力守住了墉城。我看他是比李小將軍還要厲害的帥才。”

“溫家駐守邊關,本就兵權在握,如今他家的女兒又即將成為太子妃,可真是越發炙手可熱了。”

“這從墉城運來的嫁妝延綿不絕的,真真是十裡紅妝了。”

“也是奇怪,親生女兒將要大婚,這做父親的鎮北王怎麼沒有親自趕來,隻派了兒子代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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