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媳婦他是留不住了。
也罷，順其自然吧。
“你隻是嫁去西越，又不是賣給他們家了，想回來省親隨時都可以，路上的所有吃穿用度嫂子給你出。”
永樂將剝好的金燦燦的果肉遞給她，笑眯眯地道：“多謝嫂嫂，嫂嫂對我最好了。”
話落，她想了想又道：“我決定明日讓禮部將嫁妝禮單送去驛站給使臣過目，嫂嫂覺得如何？”
雲卿也不好再拖著這事，聞言點頭道：“那我命人將我采購的陪嫁送到公主府去，你讓長史登記造冊，然後一並送到驛館。”
永樂見她不再反對，下意識鬆了口氣。
彆人的麵子她可以不賣，但皇嫂的她不能不顧及。
若嫂嫂再找理由拖下去，她還真就一點兒法子都沒有。
“好，我記下了，謝謝嫂子。”
雲卿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調侃道：“就那麼著急去西越啊？烏圖那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哪有！”小公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西越使臣來南蕭將近一個月了，他們都急著回去，我想先把議程走完，等你跟皇兄大婚後就可以直接擇吉日出嫁啦。”
雲卿遲疑了一下，還是提醒道：“宿城不攻自破，西越並未助南蕭攻城，若你不想嫁，還是可以讓你皇兄修國書去跟西越王商議的，南蕭可以從彆的地方補償西越。”
“不用。”永樂想都沒想直接搖頭，“誠信乃是立足之本，我不能讓南蕭失信於天下，而且這世上也沒有‘人家沒攻城就悔婚’的道理不是麼？”
雲卿看著她眼底的乾淨與真摯，不禁失笑，“是我太膚淺了，永樂，嫂嫂希望你永遠做個純粹簡單的人，永遠也不忘初心。”
“……好。”
…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齊燃，盛京城又是另一番錦繡模樣。
程霖隨帝王出宮，將其護送到永寧侯府後，準備去千機閣安排事務。
剛出侯府，迎麵就撞上了匆匆而來的花蕊夫人。
“閣主。”她急忙行禮。
程霖也懶得糾正她的稱呼，蹙眉問：“這麼晚了還來尋陛下作甚？”
花蕊夫人自袖中掏出一封信箋，壓低聲音道：“青州分舵派人送來的密信，事關永寧侯府世子，您瞅瞅。”
一聽永寧侯世子，程霖迅速搶過信箋翻看。
這幾日他們收到了來自何方勢力的信箋，都說雲錚那小子恐怕凶多吉少。
漸漸地，他們也相信了那刺頭已經身亡。
如今突然收到有關於他的消息，能不叫他激動麼？
在北境相處了幾個月，加上兩府向來交好，他早就將那小子當做自己的親弟弟看待了。
剛得知他出事的那會兒，他真恨不得安一雙翅膀飛到北境去。
拆開信箋，看了一半後笑罵道：“臭小子，這招金蟬脫殼玩得溜啊。”
等閱覽完全部的內容，他緩緩蹙起了眉頭。
“頂尖暗衛？刺殺任務？蘇老賊想殺誰？”
雲錚也列出了懷疑對象，無非是帝後，西越使臣。
程霖摸了摸下巴，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烏圖……
烏圖……
他猛地攥緊手中的信箋，咬牙道：“你趕緊去查查西越王子如今在哪裡。”
花蕊夫人有些猶豫，“不向主上稟報麼？”
程霖瞪眼，“他如今跟皇後在一塊，咱們怎麼去稟報？這不明擺著告訴皇後之前騙了她嗎？”
“……”花蕊夫人拱了拱手，“那屬下去查小王子的行蹤，您趕緊派人去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