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島上沒有多少人,所以我曹氏準備在島上大力的繁衍,希望儘快充實人口。
除了會派船到大宋交換貨物,朝貢外,其他的地方我們不準備去。
所以不會得到多少財寶。”
寇季聽到曹佾此話,略微思量了一下,笑眯眯的看著曹佾道:“你此次入中原腹地,恐怕不僅僅是為了采購貨物吧。八成還要吸納一些人去流求。
此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鎮南軍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曹佾聞言,一臉感慨的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四哥啊。”
寇季笑著道:“不是你瞞不過我,而是此事每家都在做。隻不過我韓地不是什麼人都要,我韓地隻要有學問的讀書人、高明的匠人和聰明的生意人。
你們幾家就是葷素不計,隻要是宋人,隻要願意跟你們去封地上安家落戶,你們都要。”
曹佾苦笑著道:“放眼望去,野獸比人多好幾十倍。隻能想辦法弄人了。”
寇季笑道:“其實你可以效仿一下劉亨的法子,邀請鎮南軍和鎮東軍去流求做客。也可以邀請大宋的商人、秦淮河上的那些可憐的姑娘們。
單靠你們那點人造孩子,恐怕得二三十年才會見成效。
若是借助商人的話,那速度就會快很多。”
曹佾愕然的看向了寇季,又愕然的看向了劉亨,驚叫道:“還能邀請鎮南軍和鎮東軍去流求嗎?”
寇季坦言道:“為何不能?你曹家需要有人幫你們壯大族群。鎮南軍和鎮東軍需要熟悉如何在海上航行,也需要熟悉如何在海上作戰。
各取所需罷了。”
曹佾心驚之餘,追問道:“可鎮南軍和鎮東軍全是男子……”
寇季翻了個白眼,“原交趾郡王如今在交趾西方殺的人頭滾滾。交趾西方一直到天竺,男丁幾乎都快要被殺光了。
如今正想方設法的從交趾府哄騙我大宋百姓過去留種呢。
他還組織了無數天竺等地女子組成的商對,到我大宋各處,行當年倭女在汴京城乾的那種齷齪事。
你派人去找他,花點錢,要一些天竺等地的女子到流求不就完了?”
曹佾聽到此處,眼神一下就亮了。
寇季見曹佾已經領會到了自己的意圖,便不再提及此事。
“我們兄弟好不容易相聚,今天不醉不許下桌。”
寇季大笑著招呼道。
曹佾急忙道:“你先吩咐人準備飯菜,我去去就來。”
曹佾丟下這話,匆匆離開了。
大概是下去找自己人,去天竺聯係曹利用了。
劉亨在曹佾走了以後,翻著白眼道:“西陽和流求,快要被你弄成鎮南軍和鎮東軍的花船了。”
寇季沒好氣的道:“為了讓你們儘快壯大,我一個大國首相,悶頭默許了這種齷齪事,已經很丟臉了。
我都沒埋怨,你還好意思埋怨我。
彆忘了,好處都讓你們給占了。”
劉亨哭笑不得的道:“雖說確實是我們占了好處,但總覺得不痛快。”
寇季瞪眼道:“讓你們帶過去的那幾萬人,拚命的生,生到什麼時候才能生出一個龐大的族群?
曹氏那邊也就算了。
西陽那邊得儘快發展壯大。
不然你我死後,種家肯定將東陽人馴化的差不多了。
到時候他們肯定領兵西征。
你若是不儘快將西陽發展成一個隻有我宋人的地方,怎麼借著族群的力量、族群的大義跟種家抗衡?
更重要的是,當西陽遍地是宋人,又都是鎮東軍和鎮南軍的孩子的時候,西陽有任何危險,鎮東軍和鎮南軍都會向著你們。
朝中以後有人想削藩的話,首先要對付的不是你西陽,而是鎮南軍和鎮東軍。
便宜都讓你們占儘了,你們居然還覺得自己虧。”
劉亨乾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二人說完話以後沒多久,曹佾再次出現到了二人麵前。
三個人到了膳堂,坐在膳堂的大桌子上,吃肉喝酒的飽餐了一頓,喝到了醉醺醺的時候方才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
劉亨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寇季和曹佾已經起床。
寇季穿上了自己的大紫袍,曹佾穿上了自己象征著世子身份的衣服,一起入了朝。
曹佾作為趙禎的親舅子,趙潤的親舅舅,入了汴京城,自然得入朝覲見。
不然容易被人詬病,也容易弱了情分。
曹佾在入朝參拜了趙禎以後,送上了他爹讓他轉交的國書。
國書上奏請在福州設立邊市,便於往來。
趙禎當場就應允了。
如今各大藩王當中,除了曹氏,剩下的藩王封地,都和朝廷設立了邊市。
即便是同樣遠處海外的種、劉兩家,也分彆在渤海府和登州設立了互通有無的邊市。
幾大邊市瘋狂的為朝廷抽取著海量的稅賦。
所以曹家奏請開設邊市,趙禎沒理由不答應。
曹佾在遞交了開設邊市的國書以後,又邀請鎮南軍和鎮北軍時常到流求島去巡視。
趙禎也沒有拒絕。
滿朝文武也沒有反對。
在趙禎和滿朝文武看來,鎮南軍和鎮北軍去巡視流求島,就是一個熟悉海路,查探曹家是否有不臣之心的過程。
隻要曹家有反叛的力量,或者有造反的野心,朝廷也能快速的派遣兵馬去彈壓。
所以沒理由拒絕。
若是寇天賜上書奏請狄青率軍進入到韓地去巡視的話,朝廷也不會拒絕。
畢竟,朝廷分封藩王,本就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舉動。
藩王主動邀請朝廷的兵馬去監視自己,朝廷求之不得。
曹佾奏請的兩件事趙禎都應允了以後,曹佾就再沒有奏事。
滿朝文武都覺得挺奇怪的。
因為此次曹氏的人覲見,居然沒有求購火器。
今歲諸多藩王派人覲見的時候,隻有曹氏和寇氏兩個藩王沒有奏請朝廷賣給他們火器。
寇氏自然不必多說。
火器是他們家造出來的,人家要用,朝廷攔不住,也沒辦法攔,更沒有人以此為借口,說什麼寇氏不臣。
如今朝堂上寇氏門徒一大堆。
找寇氏麻煩,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是被寇氏的門徒用口水淹死,就是被寇季一手給拍死。
所以劃不來。
寇氏是有火器,所以不用惦記著火器,曹氏可沒火器,他們居然不惦記火器,滿朝文武自然覺得奇怪。
等到趙禎和滿朝文武商量完了正事,下朝的以後,有相熟的就湊到了曹佾身邊問起了此事。
曹佾的回答很簡單。
‘流求島上曹氏的人加上流求島上原有的人,滿打滿算就五萬,連流求島都占不滿,要火器乾什麼?當棒槌使?流求島四麵都是海,也沒什麼敵人,用不著。’
曹佾放出的話很大氣,滿朝文武也十分認可。
唯有寇季清楚,曹氏不繼續求取火器,是因為曹氏的人清楚,現階段內,朝廷不會出售火器給曹氏。
曹氏越是求取火器,越是會讓人覺得曹氏心懷不軌。
因為曹氏可彆家不同。
曹氏的閨女如今是皇後,外甥是最有可能成為皇太子的壽王。
曹氏若是讓人覺得心懷不軌,那曹氏閨女和外甥的地位就會跟著動搖。
雖說曹氏如今已經算是脫離了大宋的大部分體係。
但是有一個當皇後的閨女和當王爺的外甥輻照著,總是會有很多好處的。
曹佾在下朝以後,就被曹皇後請進了後宮。
趙潤也在。
三個血親互相傾訴了一番思念,又說了許多私密話。
臨彆的時候,曹皇後拿出了一些體己錢,以及從趙潤哪兒搜刮的一大筆錢,交給了內府管事陳琳,購買了一大批曹氏所需要的貨物,讓曹佾臨走的時候帶上。
也隻有曹皇後才可以如此大大方方的貼補娘家。
換成其他幾家的閨女,絕對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往出送東西。
夫家不會同意,相熟的人也會頗有微詞。
隻要不是皇室,貼補娘家就是一種讓人唾罵的百家行為,夫家會不喜的。
曹佾入了一趟宮,曹皇後將趙潤搜刮了一個乾淨。
趙潤在曹皇後哪兒得不到公正的待遇,在他父皇身邊也是如此,就隻能跑到了竹院裡找寇季。
希望寇季能給他一些安慰。
趙潤到了寇季書房以後,磨蹭了很久,直到書房裡的人走的就剩下了寇季一人的時候。
趙潤才哭喪著臉對寇季道:“我不喜歡我舅舅。”
寇季聽到了趙潤的話,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道:“你這話就有點忘恩負義了!你應該清楚,你舅爺為了將你送到我門下,付出的是性命。
雖說初心帶著一些功利心。
但至少他們永遠不會害你的。
拿了你一些錢財而已。
你就不喜歡他們了?
那等到有一天,有人跟你爭皇位,他們為你流血喪命的時候,你又該如何麵對他們?”
趙潤咬著牙垂下了腦袋,“學生知道錯了。”
寇季歎了一口氣道:“此事也不怪你,你們沒有相處多久,沒有養出濃厚的情誼,心裡有一道牆隔著,也是正常。
皇家的子嗣,特彆是皇長子,很難感受到親情。
這是你的身份決定的。
身為你的先生,應該幫你補全缺陷。
回去告訴你母後,你弟弟也會說話了,以後就送到我這裡讀書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