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隨著這一個字出口,遼兵中爆發出的歡呼聲更強烈。
遼皇耶律隆緒在喊完了‘戰’字以後,兩腮微微一鼓,隨後有凹了進去。
“父皇……”
耶律宗真擔憂的輕聲呼喊。
耶律隆緒緩緩的閉上眼,聲音低沉的對耶律宗真道:“皇兒,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麵對強敵,都必須戰。
不戰而降,那叫懦弱。
戰了,輸了,那叫技不如人。
人要是懦弱了,就無藥可救,隻能一輩子被人欺負。
技不如人卻不同,意識到自己技不如人,就努力讓自己趕上彆人,唯有如此,才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耶律宗真思量著耶律隆緒的話,咬著牙低聲道:“父皇的意思是……此戰會敗?”
耶律隆緒閉著眼,沒有言語。
顯然是默認了耶律宗真的說法。
耶律宗真臉色微微一白,再此問道:“即使如此,父皇為何還要打?”
耶律隆緒睜開了眼,目光淩厲的看向了耶律宗真。
“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遼人可以技不如人,但不能懦弱。”
耶律宗真遲疑道:“可兒臣看不到此戰有什麼意義。”
耶律隆緒盯著耶律宗真,聲音沉重的道:“此戰敗到了什麼地步上,你就能守住多少江山。”
耶律宗真臉色順便變得慘白。
耶律隆緒再此閉上眼,就當沒看見兒子的可憐樣。
若不是此戰毫無勝算,他也不會跟兒子說這番話。
在河西戰事的結果,以及宋國北境戰事的結果傳到耶律隆緒耳中以後,耶律隆緒就已經意思到了,此次南伐恐怕要功敗垂成。
三麵戰場,兩麵慘敗,一麵半敗。
幽州城內的大宋中軍,尚且還沒有發力。
大遼長城以北幾乎半數的疆土上都出現了叛亂。
遼軍軍中的將士們一個個人心浮動,若不是他強壓著,恐怕此地軍營的遼兵早就跑的乾乾淨淨了。
彆看遼兵將士如今在戰場上喊的厲害,就覺得他們氣勢如虹,有一直戰鬥下去的勇氣。
他們之所以喊的厲害,是因為他們清楚,此戰不論輸贏,他們都會返回大遼腹地。
他們是急著回去,才大喊大叫的,不是氣勢如虹。
耶律隆緒真的看不到贏的希望。
他之所以在大遼腹地亂了以後,還要停在此地,跟宋國一戰,就是為了看一看以如今大遼的力量,能擋得住宋兵幾分攻勢。
若是能全部擋下,那在他死後,大遼頂多會失去燕雲十六州中的一部分。
若是能擋七分,那他死後,大遼恐怕要失去整個燕雲十六州。
若是能擋住五分,那他死後,大遼上京城以西、以南的疆土,恐怕要成了宋土。
若是低於五分,那他死後,大遼就應該考慮遷都了。
若是全線潰敗,那他就有必要留下一些人,護著耶律宗真回到白山黑水之間,以圖東山再起了。
“戰!”
在遼兵呼喊的時候。
幽州城城頭上的曹瑋,毫不客氣的喊了一聲。
一聲令下,千鼓齊鳴,響徹了整個戰場。
種世衡、狄青二人率領著騎兵,瞬間從兩翼衝了出去。
高處恭率領著火槍兵、火炮兵,一步一步的逼近了遼兵。
遼國壓陣的是耶律隆緒和耶律宗真父子,指揮作戰的確實遼國北府宰相蕭浞卜。
彆以為他是個宰相,就不會領兵打仗。
他跟大宋的那些隻讀書不領兵的宰相不同。
他是一手書卷,一手長刀,文武功績齊聚,在登上的宰相之位。
蕭浞卜在宋兵衝過來的時候,果斷將麾下的兵馬分成了三份。
兩支騎兵去對陣狄青和種世衡,剩下的對陣高處恭率領的火槍兵。
種世衡和狄青率領著兵馬衝出去了沒多久,就跟遼國的騎兵廝殺在了一起。
為了避免遼兵在他們廝殺的時候,派遣輕騎兵騷擾高處恭率領的中軍,他們並不敢脫離大軍太遠。
所以隻在戰場上跟遼兵拉扯,並沒有從頭殺到尾。
雙方的中軍在雙方廝殺的時候,抵達了戰場。
高處恭吩咐炮兵壓陣,火槍兵擊敵。
火槍兵采取的是四輪射的方式。
十萬多火槍兵排成了十二列。
三段為一輪,一共四輪。
給了火槍兵足夠填充彈藥的時間。
高處恭在抵達了指定的戰場以後,高高的舉起了令旗。
第一排的火槍兵果斷跪在了地上,第二排的火槍兵半趴著身軀,第三排火槍兵端端正正的站著。
“殺!”
遼兵喊著號子衝殺了過來。
高處恭二話不說,揮下令旗。
“砰砰砰……”
火炮的轟鳴聲瞬間覆蓋了整個戰場。
在火炮響起的那一刻,火槍兵手裡的火槍也順勢打響。
衝在最前列的遼兵瞬間如同割麥子一樣倒下,又或者被火炮炸的飛了起來。
遼兵衝勢一待。
第一輪的火槍兵站在原地開始了快速裝彈。
第二輪的火槍兵順著他們中間的縫隙快速的前行,組成了第二輪的火槍齊射,依舊是三排,射擊的方式一模一樣。
隨後便是第三輪、第四輪……
中間更替的時間僅有簡短的四秒鐘。
戰線隨著他們的更替,不斷的推進。
四輪火槍齊射更替過後,火炮也齊射了兩輪。
火槍四輪齊射依舊在更替。
火槍在射了兩輪以後,快速推動著往前行,追上了火槍兵。
然後停在原地,兩輪齊射。
幾乎是火槍射八輪,火炮射兩輪。
如此永不停歇的在輪換,在一步一步的推進。
在密集的火力網覆蓋下,遼兵根本沒辦法近火槍兵和火炮兵的身。
一刻鐘過去了,高處恭率領著兵馬殺出去了數十丈。
遼兵不僅沒有衝過來,還被壓退了數十丈。
“噌!”
曹瑋瞬間站起了身,盯著戰場,呢喃自語,“這就是火器真正的威力?!”
雖說大宋很多人都知道火器是戰場上的大殺器。
可火器從來沒有被全麵的應用到戰場上,所以他們看到的隻是火器在特定的戰場中顯威,很少看到火器在正麵戰場上打的敵人喘不過氣。
如今,火器壓的敵人喘不過氣,敵人的戰損在短短一刻鐘時間內,已經超過了萬數。
而己方隻有數百人被敵人箭矢所傷,還有數十人被火槍炸膛所傷。
死亡的將士不過數十。
但比起敵人的戰損,真的可以不值一提。
我可以打你,你卻連摸到我的資格也沒有。
曹瑋從入行伍到如今,還從沒在正麵大決戰的戰場上見到過如此戰局,他如何不驚。
曹瑋不知道開掛這個詞,不然他一定會大喊一聲。
瑪德,這肯定是開掛了。
“就像是作弊,幾乎沒有留給敵人任何反擊的機會。敵人手裡除了投石車和弓弩有用以外,其他的軍備幾乎毫無用處。”
趙禎不知道何時站起了身,站在曹瑋身邊,一臉震驚的說著。
二人震驚的盯著戰場看了許就,見寇季從頭到尾都沒有言語。
曹瑋忍不住側頭看向了寇季問道:“寇樞密有什麼想說的?”
寇季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道:“跟我想象的火器作戰有些不太一樣。”
在寇季的印象裡,火器作戰,就是挖一個戰壕,等彆人來衝,或者彆人挖一個戰壕,等自己人去衝。
可眼下這作戰方式,跟寇季印象裡的火器作戰,完全不一樣。
曹瑋緊緊的盯著寇季,沉聲問道:“寇樞密的意思是,火器作戰還有待改進?!”
寇季知道曹瑋誤會了他的態度,但曹瑋既然開口問了,他就將看到的幾個弊端說了出來。
“若是能配上甲車,或者提前在戰場上設立盾牆或者壕溝的話,應該能有效的減免我大宋兵馬的損傷。說不定可以做到殲敵過萬,零傷亡。”
裝甲車暫時是弄不出來的,但是弄一個鐵板車,或者是鐵皮車,讓將士們身居其中,推著前進的話,勉強可以在戰場上充作裝甲車用。
盾牆和壕溝就是掩體。
火器形成的火力網覆蓋了戰場以後,確實能打的敵人冒不了頭。
但對方有投石車和弓弩,還是能對己方造成一定的殺傷。
有掩體的話,對方的弓弩基本上就算廢了。
隻有床弩等一些重弩麵前才會在戰場上有那麼一點作用。
但以大宋的財力,尚且弄不出一個全床弩的軍隊,其他邦國就更彆提了。
所以隻要解決了掩體的問題,己方的傷亡會大大降低。
趙禎和曹瑋聽到了寇季的話,立馬將目光投入到了戰場上,他們想通過戰場上的局勢,推斷甲車、盾牆、壕溝加入戰場的可行性。
趙禎、曹瑋二人在震驚。
耶律隆緒和耶律宗真父子已經陷入到了絕望。
一大批的兵馬湧出去,完全接近不了敵人,就被打的節節敗退。
幾乎可以說正麵戰場上的遼兵在被壓著打,投石車和弓弩射傷、射殺的那一點點宋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完全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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