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剛剛清醒,一道箭矢就紮進了他的胸膛,一陣刺痛席卷了他的全身。
擋在寇季身前的侍衛,還在不斷的噴血,鮮血噴了寇季一臉、一身。
一切都在一刹那間發生,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有刺客!保護少爺!”
在第一個侍衛用身體幫寇季擋下了一箭以後,其他的侍衛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們幾乎毫不猶豫的將寇季團團圍住。
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幫寇季築起了一道人牆。
“嘣嘣嘣嘣……”
就在他們擋在了寇季身前的時候,一連串的弓弦聲響起。
寇季終於回過了身,他驚恐的大喊了一聲,“趴下!趴下!”
寇季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推著身前的兩個侍衛,就趴在了地上。
密集的箭矢如同雨點一樣打了過來。
那些沒來得及趴下的侍衛,被射成了篩子。
一個呼吸後,老槐樹下還站著的,隻有一個人。
啞虎。
啞虎臉上出奇的浮現出了一些神色,有羞有怒。
他胳膊上挨了一箭,手裡的長刀,也被強弓射出的重箭給打彎了。
剛才寇季拉著侍衛們趴下避開箭矢的時候,他站在原地,手持著長刀在擋箭。
“咦!”
啞虎嘴裡發出了一聲怪叫,提著被打彎的長刀,衝著箭矢射出來的地方衝了過去。
刺客並沒有退去。
因為他們射中的寇季,卻沒有確定寇季有沒有死。
他們丟下了強弓,手持著刀劍衝了出來。
一千多人衝了出來,數量十分龐大。
一部分人去對付啞虎,一部分人衝向寇季所在的老槐樹下,去給寇季補刀。
“寇經略遇刺了!”
“寇經略遇刺了!!”
看見了老槐樹下情形的橫山軍將士,一邊手持著兵刃往寇季這邊衝了過來,一邊大聲呐喊。
屋子裡。
劉亨聽到了喊聲以後,腦袋嗡一下就炸了。
雙眼一下子變的通紅。
他蠻橫的撞開身前的冰鑒、房門,快速的衝到了老槐樹下。
看到了寇季趴在血泊裡以後,劉亨整個人猶如雷擊。
“四……四哥?”
“四哥?!”
劉亨衝到了寇季身邊,抱起了寇季,看著寇季從頭到尾都是血,胸口還插著一柄箭,渾身都在哆嗦。
“大夫?”
“大夫!”
劉亨抱著寇季,大聲的喊著。
趙禎派遣的隨軍的禦醫,聽到了動靜以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劉亨看到了禦醫,怒吼道:“我四哥若是有礙,你全家陪葬!”
劉亨放下了寇季,不在看禦醫那驚恐的眼神。
他怒吼了一聲,站起身。
赤手空拳的衝向了那些衝開了橫山軍將士們封鎖,向寇季殺過來的刺客。
刺客衝到了劉亨身前,揮刀就砍。
劉亨率先出手,硬生生的從刺客喉嚨撤下一塊肉,鮮血噴了他一身,然後他提起了那個被他一擊斃命的刺客,甩向了其他刺客。
那刺客的屍骸,在他手裡,猶如一柄肉錘。
衝過來的七八個刺客,被他搏殺了一個乾淨,他手裡的肉錘,徹底成了一灘用皮包裹的碎肉。
眼看著其他刺客被橫山軍將士和啞虎攔下。
劉亨紅著眼怒吼,“給我擂鼓!召集所有兵馬!能活捉的給我活捉,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十八層地獄!”
事實上不需要劉亨下令,橫山軍的將士們也已經吩咐趕了過來。
橫山軍的將士們趕過來以後,沒有任何猶豫,快速的加入到了戰場中。
劉亨眼見越來越多的將士們加入到了戰場,他趕忙回身去看寇季。
劉亨趕到寇季身邊的時候,禦醫已經幫寇季診過了脈,並且解開了寇季的衣服。
解開了寇季的外衣,就看到了一身貼身軟甲。
軟甲被箭尖刺透了,有黑血滲出。
劉亨撲到了禦醫身前,快速的問道:“我四哥怎麼樣?”
禦醫費了好大力氣,解開了寇季身上的軟甲以後,仔細看了看已經刺入到了寇季肉裡的箭頭以後,長出了一口氣。
“寇經略無礙,有軟甲護身,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賊人用的應該是四石弓,應該有人幫寇經略擋了一下,所以箭矢的餘力隻是洞穿了寇經略的軟甲,刺破了寇經略的皮,卻沒有傷到寇經略性命。”
劉亨聽到寇季沒有性命之憂,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了寇季的傷勢以後,心又懸了起來,他盯著禦醫咬牙道:“可我四哥現在並沒有清醒,還有,我四哥傷口上已經開始發黑了,賊人的箭矢上是不是有毒?”
禦醫緩緩點頭,“是有一些毒,而且十分致命。”
劉亨一下子就急了,剛要開口。
就聽禦醫繼續道:“不過賊人用毒的手段有些拙劣,毒是劇毒,可解起來也容易。”
禦醫瞥向了劉亨,絮絮叨叨的道:“老夫家中三代精研毒藥,論用毒,天下間隻有一個人能比得上老夫。不過那個人不會對寇經略出手的。”
劉亨掐死禦醫的心都有,他緊咬著牙關,喊道:“那你還不給我四哥解毒?”
禦醫從袖口取出了一包針,用針封住了寇季的心脈,然後吩咐隨從幫寇季清洗了一下,然後從隨從手裡拿過了藥箱,用火烤了一番後,小心翼翼的刮去了寇季胸口的一些腐肉。
然後又從藥箱裡取出了兩個藥瓶。
其中一瓶藥內,是粉末狀的東西,禦醫拿著灑在了寇季的傷口上。
劉亨見禦醫一丁點一丁點的往寇季傷口上灑藥,就咬牙道:“既然是能治療我四哥傷口的藥,你就不能多灑一下。”
禦醫被劉亨的喊聲嚇了一跳,手一哆嗦,灑了有點多。
他肉痛的抽了抽嘴角。
“這藥可是老夫的祖父傳下來的生死人肉白骨的金瘡藥,老夫辛辛苦苦收集了三十多年,才收集齊全藥材,煉製了小半瓶。”
禦醫的話有些誇大,可他身為禦醫,醫術在大宋朝上下,自然是絕頂的那種。
他耗費了足足三十多年才弄出的藥,自然珍貴。
“我給錢就是了!”
劉亨咬牙道。
禦醫咬咬牙沒說話。
他的藥,豈是錢財能衡量的?
若不是寇季的性命,關乎著他全家上下的性命,他才舍不得給寇季用這麼好的藥。
禦醫給寇季敷上了藥,包紮了傷口以後。
又將另一個瓶子裡的湯藥汁一點點潤進了寇季的口中。
一些收拾妥當以後,禦醫長出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大礙了……”
“可我四哥還在昏迷!”
“那你得問他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