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王曾,瞪了一眼寇季,略帶埋怨的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笑?”
“什麼什麼時候?”
寇季故作驚訝狀,“西夏和遼國聯軍打過來了?”
趙禎無奈的瞥了寇季一眼。
呂夷簡、王曾,齊齊衝著寇季瞪眼。
王曾沒好氣的道:“西夏和遼國聯軍若是打過來了,我們還能在這兒靜坐著?”
寇季好奇的道:“既然不是西夏和遼國聯軍打過來了,那你們有什麼好憂愁的?官家是下第一人,您二位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大宋朝,還有事情能攔得住你們三人?”
王曾盯著寇季道:“慕府的事情,你可知道?”
寇季緩緩點頭,“略有耳聞。”
王曾瞪著眼道:“慕崇父子失蹤了,很有可能就藏在西夏驛館內。”
寇季假裝愣了一下,然後十分自然的道:“那還等什麼,派人去包圍了西夏驛館,仔細搜尋一番就是了。”
趙禎、呂夷簡、王曾三人略微一愣,然後齊齊皺起了眉頭。
呂夷簡不悅的道:“我們今日若強圍了西夏驛館,那西夏人一定會怨恨我們。以後少不了跟我們大宋作對。”
寇季有些好笑的道:“我們今日不強圍西夏驛館,西夏人就不會跟我們做對了?據我所知,我大宋禮待西夏使臣多年,可我大宋的使臣到了西夏,可沒遭受過一點兒禮待。
此外,我大宋一直對西夏禮待有加,可西夏從沒停止過跟我大宋作對。
所以西夏跟不跟我大宋作對,跟禮待一點兒關係也沒櫻”
呂夷簡張了張嘴,愣是被寇季懟的一句話也不出口。
寇季有些不依不饒的繼續道:“我大宋對西夏禮待多年,並沒有換回西夏忠心耿耿的追隨。既然如此,我們乾嘛還禮待他們。
而且,我大宋早已今非昔比,已經不需要向任何韌頭,也不需要跟比我們弱的西夏,虛與委蛇。
今日我們就派兵圍困了西夏驛館,西夏又能拿我大宋怎樣?
西夏若是不服氣,跟我們打一場就是了。
如今的西夏,比起青塘,都少有不如。
青塘尚且對我大宋恭敬有加,對我大宋唯命是從的。
西夏憑什麼跟我大宋叫板?”
趙禎、呂夷簡、王曾三人聽完了寇季的話,愣愣的瞪起眼。
他們覺得,寇季的話很狂妄。
但卻十分的提氣。
我大宋禮待番屬多年,也沒有得到番屬的真心投靠。
以前大宋不願意擅動刀兵,所以跟他們虛與委蛇。
如今可以動刀兵了,那乾嘛還對他們客氣?
我大宋又不是什麼角色。
普之下能跟我大宋一教高下的,唯有遼國。
其他的,有什麼資格跟大宋叫板?
西夏倒是喜歡叫囂,可被教訓了兩次以後,你看他們還叫嗎?
趙禎、呂夷簡、王曾三人,一瞬間想了很多。
趙禎、王曾二人,有些意動。
可呂夷簡卻皺起了眉頭。
呂夷簡盯著寇季,沉聲道:“圍困西夏驛館倒是容易,可一字交子鋪的份子,恐怕已經落到了西夏人手裡。若是我們跟西夏鬨僵了,一字交子鋪的份子,可就沒有那麼容易拿回來了。”
“哈哈哈……”
寇季笑了,笑的很大聲。
呂夷簡瞪著眼,喝斥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寇季大聲笑著道:“因為呂相你講了一個特彆好聽的笑話。西夏人不講規矩,隨意插手我大宋的事務,那我們乾嘛還跟西夏人講規矩。
他們拿了一字交子鋪的份子,給他們就是了。”
趙禎、呂夷簡、王曾三人,疑惑不解的盯著寇季,靜等下文。
寇季笑著道:“朝廷承認,一字交子鋪的份子,才算是份子。朝廷若是不認,一字交子鋪的份子,就是一張廢紙。
所以,他們拿到一字交子鋪的份子,有什麼用?
又不能參與到一字交子鋪的管理當中,也不能參與到一字交子鋪的分紅當鄭
那他們手裡的份子,還算是份子嗎?”
趙禎三人聞言,神色各異。
王曾臉頰略微有些羞紅的道:“我堂堂大國,行無賴之舉,會被人看輕的。”
寇季搖頭笑道:“我們會不會被人看輕,在拳頭,不在禮儀。禮儀是我們用來招待朋友的。對付那些豺狼,隻能講拳頭。
我們沒有教訓西夏之前,西夏人對我們什麼態度?
我們教訓了西夏之後,西夏人對我們又是什麼態度?”
趙禎三人沉默不語。
寇季自問自答道:“我們沒有教訓西夏之前,西夏對我大宋,沒有半點重視之心,隻想著從我大宋撈好處。不僅僅是西夏,其他番屬皆是如此。
我們教訓了西夏以後,西夏對我大宋恭敬了不少,獻上的歲禮,也比往年豐厚了五六倍。
其他的番屬,對我大宋也恭敬了不少。
比如青塘、大理等等。
歲禮皆比往年獻的豐厚。”
寇季盯著趙禎三人,繼續道:“朝廷給那些番屬們講禮儀,講了那麼多年,既然沒用,那就直接講拳頭。”
趙禎和王曾聽完了寇季的話,陷入到了沉思。
呂夷簡皺著眉頭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你應該懂。我們若是重兵圍困了西夏驛館,其他各番屬恐怕會因此產生恐慌。
明年還會不會來我大宋,那就很難了。”
呂夷簡刻意頓了一下,瞥了趙禎一眼,又道:“官家已經取締了厚賜番屬回禮的規矩,所以今年的歲禮,我大宋能進帳一大筆。”
寇季聽到這話,一臉愕然。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我大宋朝堂上重臣,開始變得唯利是圖了?
居然貪圖人家送了禮物?!
居然將人家給自己送禮,當成一種斂財的方式?
呂夷簡見寇季一臉愕然,大致猜到了寇季在腹謗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王曾乾咳了一聲道:“朝廷……窮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