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雲州再折道到我大宋,有些劃不來。
遼軍在山裡行軍,本就艱難。
從外雲州到我大宋邊陲,需要翻過幾重大山。
遼皇耶律隆緒在山裡已經悶了一個多月了。
不可能再悶一兩個月,跨越幾重大山來攻打我大宋。
出了外雲州,遼人麵對的是一馬平川的西夏,更容易讓他們的鐵騎稱雄。”
寇準仔細思量了一下寇季的話,緩緩點頭道:“遼人若是真在外雲州,那他們還真沒辦法,繞過大山,前來攻打我大宋。”
寇準瞥向寇季,問道:“那你在延福宮上出聲提醒耶律吳哥,又作何解釋?”
寇季低聲笑道:“逼他早點滾蛋而已。等他把消息送回去的時候,遼皇耶律隆緒,估計已經率領著自己的兵馬,到了西夏邊陲。
我們有沒有透露消息給西夏,他隻需要派遣斥候,查探一下西夏的邊防,便會知道。”
寇準沉吟道:“所以你今日在延福宮裡的所作所為,不是莽撞行事,而是細細推算過以後才那麼做的?”
寇季實話實說道:“我也是在宰了那個遼人以後,想出來的。”
寇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
“陪老夫守歲……”
寇季點頭答應了一聲,就陪著寇季在臥房裡坐下。
坐了沒多久,寇準就糊裡糊塗的睡了過去。
寇季幫寇準蓋上了毯子,守在他身邊。
等到三更天的時候,喚醒了寇準。
祖孫二人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吃了點東西以後,換上了朝服,再次入宮。
大年初一的朝會,誰也不能錯過。
今日朝會,不論政事,但是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入了宮,上朝以後,先是在趙禎引領下,出了宮門,去了景靈宮,祭拜了一下先賢,以及趙氏祖宗。
隨後回到宮裡,又祭拜了一下趙恒。
然後才重新回到朝堂上,麵見各國各藩屬使節。
一直忙到了傍晚,才散場。
寇準祖孫二人回到府裡以後,快累癱了。
兩個人蒙著被子,呼嚕嚕的睡了過去。
一覺就睡到了大年初二。
一大早,就有人前來拜訪。
拜訪的人卻不是客人,而是楚王府的管事。
楚王趙元佐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把江陵食邑裡的兩百戶,劃撥給了寇季。
楚王府的管事給了寇季一卷文書,上麵加蓋著楚王印、玉璽、內庭相印、宗正印。
之所以加蓋這麼多的印璽,那就是為了告訴所有人。
寇季吃了兩百戶的江陵食邑,那是朝廷認可的。
誰也不能挑刺,誰也不敢說三道四。
寇季把楚王府管事給的文書遞給寇忠,讓寇忠差遣人去搭理此事的時候,寇忠差點沒激動的暈倒。
倒不是他能從中間分潤一些好處,他純粹是替寇季激動,替寇季開心。
兩百戶的食邑,不僅僅是能得到巨額錢財的問題。
而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這標誌著寇季一個人,就能自稱一聲權貴,自稱一聲豪門。
寇季對此毫不在意,揮了揮手,讓寇忠下去自己看著處理。
寇忠拿著楚王府管事送來的文書,匆匆去找寇準。
有些事情寇季不懂,但是不代表寇準也不懂。
寇忠覺得,有關於寇季在江陵食邑的問題,有必要好好跟寇準探討一下。
寇忠會跟寇準探討什麼。
寇季不知道。
寇季現在正忙著在門口迎客。
最先到寇府的是王曙夫婦。
寇季見到了王曙夫婦,主動施禮,“小侄見過姑父,見過姑母。”
至於跟在他們身後,撇著嘴,一臉不屑的王遠,寇季選擇忽略了他。
以寇季今時今日在朝堂上的地位、威望,忽略他王遠,也沒人計較。
王曙見到了寇季,滿臉笑容,道:“寇季啊,昨夜你在延福宮裡,為我大宋狠狠的爭了一口氣啊。”
寇季含笑道:“一點兒小手段,上不了台麵,當不得姑父誇獎。”
王曙晃了晃腦袋,感慨道:“過來寇府的路上,我可是聽到了不少人在為你宣揚名聲,在傳頌你在延福宮裡的壯舉。
有人更是稱讚你為我大宋第一勇士。”
寇季一愣,淡淡的道:“遼人的東西,我們不學,也不用。我就是大宋朝堂上一個普普通通的文官。”
王曙見寇季不接受吹捧,也就沒有言語。
王寇氏臉上笑容生硬的給寇季回了一禮,“侄兒有禮……”
從她身上,再也看不到當初在寇府裡要趕寇季出府的囂張跋扈。
她雖然蠢了些,可並不笨。
從寇季連連獲賞,就不難看出,寇季崛起,勢不可擋。
大宋最頂端的那幾個位置上,肯定會有寇季一席之地。
以後寇準要是沒了。
王曙父子,少不了得求寇季提攜。
她自然不敢再得罪寇季。
但她也沒有為此前的作為,給寇季賠禮道歉。
她覺得這個外來的野孩子,還不足以讓她這個寇府的嫡女點頭哈腰的道歉。
寇季迎了王曙夫婦入了寇府,陪著他們說了幾句話,就讓人帶著他們去找寇準。
寇季又隻身前往府門前,繼續迎客。
在門口候了沒多久,張成夫婦,領著他家的崽仔寶兒、二寶、陸銘到了府上。
他們是坐著馬車來的,馬車上有一個大箱子。
到了寇府門前以後,停下了馬車。
讓人把車上的箱子搬了下來。
張成率先走到了寇季麵前,拱手道:“寇季兄弟,我們來晚了。我們原本打算昨天就到府上來的。不過我聽人說,你們這些官員,除夕夜都要入宮,所以我才沒有過來。
今早趕早過來,除了給你拜一個早年以外,就是把去歲我萬象典當行,以及萬象樓的盈利給你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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